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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糖纸剥开,糖送到她嘴里,习惯性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调皮。”
小灶间里其乐融融,却不知灶间外面,夜连绵静静看着这一幕,听着他们说话,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越想把那块糖抢过来,塞到自己的嘴里。
明明她也是妹妹,为何哥姐却只疼夜温言?母亲也只疼夜温言?就只有父亲对她好过,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了,大房这边就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不在意这些,她是祖母带大的,自然是跟祖母最亲。
可惜祖母老了,祖父的去世让她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很害怕突然有一天祖母也没了,那她该怎么办?靠二叔二婶吗?这些日子也没少巴结,可惜二叔二婶对她态度冷淡,她每次都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很没尊严。
没尊严也得做,谁让她亲娘不疼哥哥不爱呢!
她是大房一家最多余的一个,生下来就被嫌弃,就被送走。
现在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包饺子,没有一个人还能想起来她,仿佛她是不存在的,是捡来的。
听说连下人都能跟着一块儿吃,却没人想到也叫她来吃。
她要诅咒这一家人,诅咒他们命短多舛,不得好死!
清凉院儿这头围桌吃饺子,二夫人的华羽院儿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萧氏站在院子中间,阴着一张脸死死盯住柴房的方向,一张帕子在手里不停地拧着,都拧得脱了丝。
锦绣劝她:“夫人往好了想,二老爷只是进去劝说熙春,并且想办法套出那件事情她还告诉过什么人。
只要把那个人给查出来,咱们就可以直接弄死她,再不用留着了。”
萧氏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她心里就是慌得很,莫名的慌。
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夜景盛劝这一回也不见得真就能把想套的话给套出来。
若是套不出来,就只有纳熙春为妾这一步能走了,纵是她千不愿万不愿,她也必须得忍下这口气,也必须得接受这个现实。
那件事情太大了,是万万不能够被揭露出来的,否则大房那边铁定会翻脸。
以前她不怕,她甚至敢伙同老夫人换了夜温言的亲。
可经了这几日后她真的怕了,她怕夜温言把她的手也按到火盆子里去,更怕夜温言把她也吊起来打。
还有劈向老夫人的那道雷,虽说是天上打下来的雷,可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雷跟夜温言有关?
四丫头邪乎得很,自从腊月初二活着回来之后,就邪乎得很,她暂时不想与之硬碰。
咣啷一声,柴房的门开了。
萧氏心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前跑了几步,一眼就看到熙春娇滴滴的托着夜景盛受伤的那只手,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老爷小心些,这手可不能再动了,妾身帮您托着,这样好得快。”
一句“妾身”
,萧氏明白,这是她的丈夫决定要纳熙春为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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