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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补充:“我一生染血无数,却唯独永远不会害陆家的人。
浅葱,若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是否还能如以前一般?”
和白天的模样不同,他的气势太强了,逼得人心慌意乱。
陆浅葱一时无法适应这样的江之鲤,想也不想,伸手去推他:“不可能。
你生在风尖浪口,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而我只想平庸一生安稳度日,我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之鲤抓住她乱动的手,“如果此事一了,我愿为你封刀退隐、铸剑为犁,永远做你一个人的厨子呢?”
陆浅葱一愣,连挣扎也忘了,半响才不可置信道:“你是江之鲤吗?”
“自然是。
入魔虽让我心性大变,却还不至于人格也跟着分裂,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江之鲤俯下身,微翘的唇凑近她的耳珠,尾音带着清冷的魅惑,一字一句暗哑道:“先别急着拒绝我。
浅葱,如果你曾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那么今后也请继续喜欢下去,我虽不尽完美,但至少,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他在她冰凉的指尖烙下一吻,眉梢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陆浅葱像烫着般猛地收回手。
连日的打击本就让她心力交瘁,见江之鲤举止亲昵,她更是怒不可遏,一种被戏弄羞辱的感觉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待反应过来时,她已扬手给了江之鲤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之鲤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生的受了这一耳光。
打完之后,陆浅葱混沌的大脑总算恢复清醒。
她怔怔的望着江之鲤,垂下隐隐作痛的手掌,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能软弱到,连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掌控?
江之鲤白皙的脸上浮出一片红印,他却毫无一丝怒意,只是用舌头顶了顶打痛的脸颊,很平淡的说:“若不解气,另一边脸也给你打打?我倒不介意,只是怕疼了你的手。”
心性大变的江之鲤简直不可理喻,陆浅葱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忙退向一旁,抿着唇警觉的看他。
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倒也别样的可爱。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这样压抑的念头:他想拥抱她,想占有她,想把她圈在自己身边,让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再伤她分毫……
圆月东升,庭中月影扶疏。
江之鲤随手整了整松垮垮罩着的袍子,这才向前一步俯首看她,眼中却是一片深情和眷恋。
他说:“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汤包,想必此时已经凉了,记得热了再吃。”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我走了。”
陆浅葱嘴唇微微张了张,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
江之鲤伸出一只手,陆浅葱紧张的后退一步,然而江之鲤只是捻了捻她垂下的黑发,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方转身飘然离去。
直到江之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陆浅葱才如同回过神来似的,扶着桌子无力的坐下,慌乱间碰到了江之鲤带来的食盒,惹得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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