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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葱顿了顿,转过脸来平淡一笑:“没有。”
赵徵还想再追问,陆浅葱横了一眼,他便巴巴的住了嘴,说了句‘我去扫地’,便低头朝后院走去。
但后院依旧有了一个心不在焉的时也,赵徵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第二个扫帚,便对时也说:“扫帚给我。”
时也正为情所困,当然不愿意,赵徵便伸手去抢。
两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为了一个扫帚你争我夺,俱是一脸面瘫的见招拆招,弄得院中碎雪四溅。
陆浅葱又好气又好笑,对时也道:“大侠,来这边帮我做菜罢,跟一个傻子争什么!”
听到‘傻子’二字,赵徵动作一顿,被时也一掌拍得连退数步,他捂着肩,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站在雪地中间不动了。
时也也没了兴致,随手将扫帚扔在地上,走之前还不忘给了赵徵一个鄙夷的眼神。
赵徵下意识朝陆浅葱走了两步,似乎也想跟过来。
陆浅葱忙喝住他:“别过来添堵了,扫雪去。”
赵徵抿着唇,闷声不响的走回去,捡起扫把机械的扫起雪来。
他生得手脚修长,扫帚握在他手里如同玩具似的,陆浅葱看着他躬身哼哧哼哧扫雪的模样,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又有些微微的不安。
给他以希望,再亲手毁掉希望,她有时也会想,自己嘴上说着要逃离他,却趁他失忆的时候做了这些,会不会真的做错了?
她自恃清高,却没人知道,她的清高只是为了掩饰内心中极度的自卑罢了。
她无法杀了赵徵,只能选择在他心里划上重重的一笔,受我痛之所痛,尝我苦之所苦,这颗包裹着蜜糖的□□终有一日会在赵徵心中发作。
然而,还未等到报应的到来,她却已经尝尽了折磨。
陆浅葱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适合做坏人。
正怔愣着,赵徵却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的回过身来,陆浅葱有些心虚的调开视线。
赵徵却是看着她道:“若是我做过坏事,你尽管使唤我,罚我,权当是给你泄愤。”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道:“只要你能……原谅我。”
陆浅葱嘴角微动,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来。
赵徵又道:“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你待我很好,如同相识已久的故人般。”
“……”
陆浅葱半响无言:“你果真撞坏脑子了。”
赵徵执着的看着她。
陆浅葱轻舒了一口气,意义不明的说:“好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等着你将来清醒的那一日。”
那时你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等到陆浅葱将年底客栈和食肆预订的酒水送过去后,已是晌午过后,江之鲤还未回来。
陆浅葱特地休息半日早早打了烊,然后和店里的四个大小男人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团圆饭。
陆浅葱打算包饺子,无奈自己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的面不是稀得似泥水便是干得像石块,最后还是旧林看不下去了,将□□堆里滚出来似的陆浅葱扶到一旁,叹道:“陆姨,您还是坐着歇息罢,我来准备。”
说罢,他放下手中正在洗刷的碗筷,擦擦手捋起袖子,另起一盆揉面。
陆浅葱两手沾着黏糊糊的面灰,站在旧林身边观望,语气颇为不放心:“你能行么?”
“尚可,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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