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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知道病牢,也叫病囚房,离朝主张“恤刑悯囚”
,对于身有病恙的囚犯颇为“照顾”
,允许亲属探视和照顾。
不过这一番不同寻常的体恤,自然是少不了要耗费些钱财的。
何肆问道:“爹娘呢?”
何花答道:“爹今天出红差去了,娘和妹妹去庙里为你祈福了,就我一人在家。”
“你来多久了?”
“也是刚到。”
何肆点点头,又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二月廿四。”
何肆喃喃:“我都睡了两天了啊。”
何花看着何肆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裳,心疼地问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是上刑了吗?”
“没事,就挨了几下板子,不重。”
何肆摇摇头,没有多说狱中波折,岔开话题道:“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吧?”
何花点点头,没有欺瞒他,因为何肆的事情,家里已经前前后后打点了近百两银子了,现在京畿南城的一座普通院子也不过二百贯。
忽然,有男人的声音传来:“钱财都是身外物,我家乡有句话老话,这叫‘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
何肆扭头,李嗣冲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牢房一面的木质竖栏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何肆叹了口气:“李大人,你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李嗣冲揶揄道:“不是,何肆,听说你马上就要砍头了,我顺带来看看你,你爹何三水花了大价钱把你的待年媳送进来,就为了给你何家续个种,抓紧时间吧。”
何肆摇摇头,冷静道:“李大人,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在骗我。”
李嗣冲问道:“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
何肆分析道:“就算大人要砍我头,无非是反贼谋逆或者谋大逆的罪名,这都是要连坐的,我姐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还说什么续种?”
李嗣冲摇摇头:“无趣。”
何花脸色微红,替何肆辩解道:“大人,反贼已经被抓住了,何肆马上就要脱罪了。”
李嗣冲说道:“那可不一定,扰乱法场的罪名同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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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花闻言脸色一变,担忧地握住何肆的手。
何肆紧了紧手掌,安慰道:“姐,没事的,这位李大人就是爱开玩笑,其实对我还‘挺照顾’的。”
何肆有些怨怼地特意咬重了“照顾”
两个字。
“小子,还记仇呢,打你板子的是刑部皂班,伤你的刑部犯人,冤有头债有主,别记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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