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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冷空气肆意,抬头看,屋后那颗乌桕树的枝干失去了树叶变得干秃,但有路过的鸟停留在上面,好奇地啄食枝头白色的果子。
&esp;&esp;符苏把熟睡的狗往窝里又塞进去一点。
&esp;&esp;“又降温了。”
他说。
&esp;&esp;“冬天了。”
汪霁道。
&esp;&esp;春夏草木的浓绿褪去,山林间连鸟叫声都少了,这一片土地在寒冬来临前已经做好准备要冬眠,要怀着对这一年光阴的感恩睡去,以待来年的春天。
&esp;&esp;风刮在脸上微微的疼,汪霁把下巴往衣领里埋了埋。
&esp;&esp;此时他们坐在前院的台阶上,收拾着刚从地里摘回来的一筐菜。
&esp;&esp;地里现在有白菜、生菜和萝卜,汪霁没打算再种别的,都说今年的冬天冷,云岭在山区只会更冷,他怕雪后地里的菜会被冻坏。
&esp;&esp;一颗颗绿叶菜掸去根上的泥土,他想起什么,抬头对着空中哈了口气,想象中的白雾没有出现,他转头对着符苏笑了笑:“还没到真正冷的时候呢。”
&esp;&esp;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和嘴角总是会一同弯起浅淡的弧度,笑意让他的眉眼更加鲜活,看起来纯澈又柔和。
&esp;&esp;山温水软,符苏目光落在他脸上,心里很宁静,像在天地间伸出手,揽了满怀的飒飒清风。
&esp;&esp;手上都是泥,他向前凑近,拿自己的额头贴了贴汪霁的脸。
&esp;&esp;汪霁习以为常,低头从筐里又拿出颗白菜。
&esp;&esp;“我去年就是这时候来这的,”
符苏说,“当时觉得很好,这里真安静。”
&esp;&esp;汪霁想了想:“我去年这时候还在上海上班,当时也觉得很好,因为马上要发年终奖。”
&esp;&esp;“那时候好还是现在好?”
符苏问他。
&esp;&esp;这和问“年终奖好还是我好”
有什么区别,汪霁笑道:“现在好。”
&esp;&esp;他又动动肩膀:“你呢,去年好还是今年好?”
&esp;&esp;符苏说:“今年好。”
&esp;&esp;青山远立,山麓轻烟,风里有种冬天才会有的冷洌味道,符苏在汪霁颈间呼出温热的气息,他们好似这样一起生活了很久。
&esp;&esp;汪霁在这一刻想到很远,希望此后每一年冬天他问这个问题,符苏都会给他同样的答案。
&esp;&esp;希望周而复始,岁岁年年,都会是和你的现在要更好。
&esp;&esp;中午吃冬笋骨头汤。
&esp;&esp;汪叔汪姨上了年纪又常年在地里劳作,到了天冷的时候关节会不舒服,汪霁隔一段时间会去乡里买几斤猪筒骨送去让他们煲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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