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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朔风暗度玉门关
景元十九年深秋,玉门关的夯土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铁灰色。
姜维抚摸着城砖上深浅不一的箭痕,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战火。
自黑水河畔大胜后,三个月来西域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斥候每隔三日便传回急报,司马昭正往酒泉增调粮草,匈奴左贤王的骑兵频繁出没于敦煌边境。
“将军!”
张虎顶着风沙疾步而来,军靴在城墙上踩出一串沙粒,“鄯善国使者求见,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话音未落,一名头戴孔雀翎冠的胡商已掀开皮帘,腰间的金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姜将军,楼兰商队在白龙堆遇袭!
劫道者打着魏军旗号,却用匈奴的‘狼牙箭’!”
他展开染血的丝绸,箭孔边缘凝结的黑血昭示着剧毒的存在。
姜维瞳孔骤缩。
白龙堆是西域商道的咽喉,若此处被切断,不仅鄯善、于阗等国的朝贡断绝,汉军的粮草补给也将陷入绝境。
他铺开羊皮地图,红绳在敦煌与楼兰之间的区域绷得笔直,突然指向地图上一处看似普通的绿洲:“这里——伊吾卢。
当年班超曾在此屯垦,绿洲地下必有暗渠。”
当夜,玉门关的铁匠铺火星四溅。
姜维亲自指导工匠将青铜箭头改为三棱破甲样式,熔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
阿莱娜端来热羊奶,看着丈夫疲惫的面容:“木尔丹传来消息,鲜卑慕容部内乱,慕容涉带着残部逃往匈奴营地。”
她顿了顿,“维兴在太学来信,说洛阳街头出现大量西域流民。”
姜维握着还未冷却的箭头,金属的温度灼得掌心生疼。
流民往往是战争的前兆,司马昭此举怕是要借难民之名,将细作混入西域。
他突然想起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的警示,心中寒意更甚。
三日后,姜维率五千精锐骑兵出玉门关。
队伍携带特制的“牛皮水囊”
与改良后的“四轮运粮车”
,车轮裹着厚实的生牛皮,既能减震又可防沙。
行至白龙堆边缘,远处沙丘突然扬起异常烟尘——不是商队的驼队,而是骑兵疾驰带起的沙雾。
“结雁形阵!”
姜维的令旗划破长空。
汉军骑兵迅速列阵,连弩手隐藏在沙丘之后。
当三百余名骑兵进入射程,姜维猛地挥旗:“放!”
三棱箭破空而出,瞬间穿透匈奴皮甲。
为首的骑士扯下蒙面黑巾,竟是消失许久的郭勋——那个曾在白龙堆劫掠商队的曹魏降将。
“姜维!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郭勋挥舞着镶金弯刀,身后匈奴骑兵齐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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