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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殷切,“宁乾洲敞开大门,等你前来,你为何自寻死路呢。”
“爹爹也不想来的,能拖一天是一天,这些年都拖过去了。”
爹爹双手摁在膝盖上,轻轻揉着,我晓得他有腿疼的毛病,夏日里也难免疼痛。
我起身去柜子里拿药包,给他找了一副药膏贴上。
热泪滴在我手背上,我抬头看他,他又开始哭,“爹爹也是没办法。”
好哭的小老头儿跟以前一摸一样,每回我受委屈,他就趴在八仙方桌上哭,可怜我自幼没了娘亲……
夜里给我缝补衣服,也哭。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那漂亮有本事的娘亲是嫌弃他软弱……
“什么意思呢?”
我轻声。
“可以的话,爹爹宁愿一辈子都不来找你。”
他垂泪,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默默守护你便好,眼下,拖不过去了,哎。”
我没吭声,静静看着他。
“一个月内,靳安若是不扩张领土,他就要下台。”
爹爹感慨,“十天内,我若不拿出花名册,就会被处决。
被逼得没办法……”
“谁逼你们?”
我明知故问。
他愁眉苦脸看着我,沉默。
“为什么以前不逼你们,现在开始逼你们呢?”
“这些年,我用了一份假的花名册糊弄洋人,数字暗号是我编的,他们破解不了。”
爹爹平声,“最近有懂行的人看出端倪了,那边对爹爹动了杀心了。”
“当初,你明知道靳安是恶人,为何还想将我嫁给他呢。
爹爹……”
你真的爱我么?这句话我始终没问出口。
“你不要小看了靳安。
这小子被扶持上位以后,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扩军强军。”
爹爹神色微正,“与洋人周旋这么久,也没替洋人扩张领土,更没坑害同胞,他除了牵制住宁乾洲以外,就没干过正经事,这小子是难得一见的明白人。”
我坦然热忱的伤心目光注视他,全然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想看着他的脸,想将他这一刻这一秒用力记在脑海中,往后余生想起他时,我能清晰记得他是我爹爹时的模样。
“来见你的时机不对,也是没有办法。”
他拍着膝盖,“前阵子瘟疫肆虐,宁乾洲远在省城,爹爹想来找你的,奈何,宁乾洲在你身边安插的眼线太多,你身边的病人……医护……很多都是他军中派遣出来的人,加上,爹爹从边境过来,感染了瘟疫,行动不便。”
我晓得宁乾洲在我周围安插的有眼线,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人注视我。
所以我放开手脚去做事,之所以让彭昶把那个“画中人”
带去医疗器械室,一来,那里的患者都是满身脓包坏了肺的重症,没几个眼线敢不要命靠近,我时常在那里的库房做账。
二来,那里有套间套门。
彭昶当时伪装成戴着口罩的医生,把那小子伪装成患者,从套间暗门离开,减少关注。
就算被盯上他们也摸不清那小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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