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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主动上前拿过状纸,恭敬地放到李槐的桌上,李槐仔细阅览了状纸之后,案件陈述清晰,他沉吟片刻后,扫了眼躺下尚年幼的赵东临,“你年方几何?家里大人呢?”
赵东临沉声道:“小人爹爹跟阿爹,皆已去世,家中唯有小人一个。”
李槐眼底闪过一丝怜悯,道:“你可知,敲堂鼓告状,报案人需要挨十大板,方能接案,你受的住吗?”
闻言,堂下的四人皆是一惊,偏头看向前边跪的直挺挺的赵东临,少年还未到十五,已是五尺男儿,尚且稚嫩的肩膀要扛起生活的重担。
柳小如在心里默默吐槽,怪不得都怕报官,原来接案前要挨打,除非是有重大冤情,谁敢来报官啊!
他侧目看了眼衙役手里立着的长棍,叫水火棍,有男人手臂粗,衙役瞧着可是孔武有力,十分壮实,他们十棍下去,赵东临的屁股不得皮开肉绽,朵朵开花。
赵东临心头十分平静,恭敬地磕了个头,“表哥一家帮我良多,为了我忙前忙后,区区十下板子,我怎么退缩,大人速速打完,把赵启祥跟胡有为捉拿归案,还我公道。”
李槐赞赏地点头,示意衙役动手。
衙役们押着赵东临去了一旁,把他摁在长凳上,挥舞起手中的水火棍,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打在赵东临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棍子下去,赵东临闷哼一声,脸色疼得煞白,但是没有哭喊一句,咬着上唇硬生生地挨了十棍。
打完之后,衙役把赵东临如同拖着货物一般,丢在大堂上,柳小如跪着挪了过去,发现赵东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脸色煞白。
许是太过疼痛,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柳小如立马给赵东临把脉,脉象还好,他小声地问赵东临,“还好吗?能不能坚持?”
赵东临低低地嗯了一声,看向李槐,“大人,板子已经打完,案子能接了吧。”
李槐看着堂下少年傲然的眼神,嗯了一声,命令手下人去把赵启祥跟胡有为带过来。
秦里正出声道:“大人,小人是西河村的里正,知道胡有为跟赵启祥家在何处,自请给官爷们带路。”
李槐嗯了一声,“你跟着他们去吧。”
许是同情少年的遭遇,李槐令手下人给赵东临找来一块软垫,让他垫着伤处,尽可能地减少些疼痛。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衙役们压着赵启祥跟胡有为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大堆人,有东河村的赵家人,胡有为的家人,还有秦澜跟刘香云,连年幼的陈招儿都赶了过来。
被衙役们待到堂上,胡有为就忙喊冤,“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赵东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被赵启祥骗了,一切都是他干的。”
赵启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没有想到,赵东临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来报官了,硬挨了十下板子,都要告他,真是忤逆祖宗不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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