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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眸光沉沉,居高临下地睨着步步后退的少女。
只有他知道,这汪深潭表面依旧平静,内里却蕴含着汹涌的浪潮。
“故意的?”
沈月灼脸色苍白一瞬,脸色更红,眼神带着怔然的懵懂。
她或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或许真的只是意外,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往后退时,险些又撞到身后的蕙兰。
褚新霁将人拉了回来,俯身撑着身后的屏风架,视线与她齐平。
或许是他周身的凶悍气场真吓到了她,她长睫垂着,表现得很乖,却不敢抬眸看他。
褚新霁语气冷漠,“没做好选择之前,不要来招惹我,懂了吗?”
沈月灼的视线渐渐聚焦,盯着他没入裤腰的衬衣,更不知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褚新霁的怒气来源,更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意义深奥的话。
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清凌的眸中满是不解,白皙干净的脸庞有些红。
褚新霁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屏风的山水画影影绰绰笼在他身上。
“在我面前夸完阿泽,又来投怀送抱,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Q版挂件可以令她踟蹰难定。
小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想要,会在两个糖画之间纠结,沉曼玲不允许她吃太多糖,要她从中选一个,小姑娘既委屈又难过,眼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说要哥哥买。
贪心于在他眼里,并不算爱欲七罪之一,有野心才能斩获更多。
站得足够高,世界其实也没有太多非做出选择不可的事。
唯独感情不行。
褚新霁很轻地顿了一下,喉结轻滚,“不能什么都要,沈月灼。”
沈月灼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瞳孔微微睁大,旋即便被羞愤替代,“我不喜欢阿泽。”
她根本就把褚清泽当作玩伴。
对他根本没有别的感情,又怎么会想两者都要。
褚新霁只是很轻地挑了下眉,显然不肯相信她说的话,“在阿泽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用相同的话术骗两个人,倒是挺有本事。”
他一字一顿,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沈月灼像是被压在巍峨高山之下的一只兔子,根本无力挣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夜的这场对话,她仿佛看到了褚新霁的另一面。
又或者,他素来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压迫感只留给需要审判的对象。
沈月灼再怎么样,也是才刚毕业的大学生,谈过的恋爱也是柏拉图式的,哪里经得起褚新霁这样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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