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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看到那一双凝视着自己的铁灰色眼瞳。
“叶,以后不要灯塔乱来了。”
神父的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关切和怜悯,只是一如既往:“如果以后有人侮辱你的父母的话,来找我就可以。”
叶清玄愣了一下,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不用啦。”
他轻声呢喃:“小孩子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麻烦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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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的后院里,喷水池旁边,维托看到朋友垂头丧气的回来,就嘎嘎大笑,乐不可支。
“呦,叶子,被训导完了?感觉如何?”
他和叶清玄一样,都是被这一座教堂救济的孤儿。
但维托比叶清玄还要好一些,他至少还算半个本地人。
他的父亲据说原本也是一个勋爵,因为投资不善而破产自杀后,庞大的债务让他流浪街头,只有教堂收留他。
不过两年之后,维托就因为和神父的矛盾搬出去了。
现在,他靠着拳头抢到了码头工头的位置,给人抽水过生活,日子痛快又简单,而且不用学麻烦的抄写和神学。
偶尔叶清玄来找他,他就丢下活儿出来一起帮他捣乱或者打架,有时也会幸灾乐祸一下。
比方说现在,他模仿着神父的表情和语气,指着叶清玄说:“我要将你这个有罪的小孩儿吊起来打!”
“那你早就被打死好多次了。”
“切,我跑得快啊,他打不到的好么?”
维托得意地挑着眉头:“老实说,神父那一套早就过时啦,就你喜欢听那一套神棍说法。
这世道想要做大事,出人头地,靠的神的教诲有什么鸟用?老费,老费,你说对不对?”
金毛大狗被拍醒了,不爽地尾巴抽了他一下,顿时知错的维托便低头谄媚地给它按摩起来:“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劳。”
老费被弄得睡不着了,白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然后懒洋洋地爬起来,跳进喷水池中打了几个滚,然后心满意足地爬出来,抖得两人满脸水珠。
最后满意地甩了甩尾巴,动作雍容华贵,宛如出浴的皇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老费最近真是越来越神气了啊,哪儿学的?”
“我怎么知道?我十岁遇到它时它就这样了。”
确实,这么多年了,叶清玄一直很疑惑……老费的狗脾气究竟是从哪儿养出来的?
虽然它并不好看,而且还脱毛,但眼神和表情总有一种好似安格鲁总理大臣一般的傲慢,昂首挺胸的走路时,像是国王陛下走在皇宫里,有着莫名地威严,令人不敢轻视……至少叶清玄和维托这两个被咬过的不敢。
“好了,我先闪,就不打扰你干活了。”
维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叶清玄的肩膀:“有几个新来的家伙,似乎不是很听劝。
我去跟他讲道理……”
“别去打架了,你回来教堂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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