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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初霖这会儿倒是爬得利索,起身便道:“夫人,请不要怪姐姐,是我不小心……”
但见扶意走来,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闵初霖一愣,进门到这会儿,仿佛才看见扶意这号人。
“多亏了闵姑娘,方才香橼帮着传菜,小丫头细皮嫩肉怕烫,险些失了手往妹妹们脸上泼,亏得闵姑娘一把推开,她自己也摔倒了。”
扶意转身对二夫人解释,又唤香橼,“看你毛躁的,还不快给小姐磕头赔不是。”
香橼机灵,上来就给闵初霖跪下。
满屋子姑娘都呆呆的,谁也没想到,刚才的事儿还能这样说。
二夫人则信以为真,挽着闵家女儿在边上坐下,心疼地说:“好孩子,没烫着你吧,真正是老相爷的孙女,这样心善好品格。”
周妈妈上前道:“奴婢领着姑娘去换衣裳,夫人,您和少夫人回席上去吧,奴婢一定把姑娘照顾好。”
外头还有好些客人等着招待,二夫人不便多留,叮嘱孩子们要小心,带着儿媳妇便离去了。
周妈妈搀扶闵家姑娘往外走,闵初霖回眸看了眼扶意,在家就听说祝家请了个女孩子给祝韵之教书,她一直没当回事,此刻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人。
扶意没在意自己被人打量,搀扶韵之坐下,淡定从容地等着丫鬟们收拾干净。
很快,小厅里恢复安宁,只有外头的热闹一阵阵传来,下人们重新送来饭菜,一并传话说,闵家小姐去老太太那边了,不再过来。
姑娘们这才松了口气,慧之坐到二姐姐身边来,温柔乖巧地说:“姐姐别理她,我们一年也不见她几回,何必存在心里受气。”
韵之搂过妹妹,好生怜爱,可想到大姐姐的惨状,她就担心姐妹们将来都不能有好下场。
三姑娘给扶意夹菜说:“还是言姐姐机敏,以后我也要学您的本事,不能总遇事儿就当傻子。”
扶意苦笑:“别当我是随口就能扯谎的才好,我猜想闵家女儿是很在乎名声的,自然让她做好人,捧着她便是了。”
她看向韵之,韵之却还赌气不理她,她们方才从西南角一路过来时,韵之就对她把话撂下了,说她是三哥的帮凶,她们从此一刀两断。
午宴勉强对付过去,下午还要看戏,夜里还摆晚宴,但老相爷等几位上了年纪的,中午热闹一回,便都要回府。
老太太和儿子媳妇们亲自送到门前,东苑的宾客一时少了好些,余下的皆是同僚或年轻的,少不得自在起来。
男宾们在正堂看戏,女眷这边西厅下也搭了戏台,十来岁的小优伶们唱念做打练的都是童子功,很是新鲜。
扶意随韵之姐妹们在一起,都安安静静坐着,周妈妈忽然来,说是夫人们请言姑娘过去一见。
“周妈妈,见我做什么?”
扶意问。
“不知怎么提起了您,都说想见见,您受委屈挪几步。”
周妈妈笑着说,“世家夫人们都这样,您不必说话,老太太也在呢,没人敢放肆。”
扶意便大方地随周妈妈来,见过老太太、大夫人等,姜氏为她一一引见,宰相府、尚书府、将军府、什么伯爵、侯爵府,十多位贵夫人,她也记不住。
“到底是老太太家里的孩子,这品格样貌。”
女眷中有人夸赞,“不说纪州来的,还当是京城贵府的小姐。”
也有人直接问扶意:“姑娘多大了,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扶意听了周妈妈的话,只垂手侍立,不言语。
老太太则道:“我家孩子胆小,你们别吓着她,她能见过什么世面。”
说着便吩咐扶意退下。
离去时,见大夫人身边的王妈妈,摸了摸她自己的腰,像是确认什么东西,之后满脸安心,扶意便知道,祝镕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钥匙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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