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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见识和胆气,当真是神兵出鞘,锐不可当啊。
他努力筹措着语言。
“如今新君登基,清除阉逆,众正盈朝,国政焕然一新,不可用往日揣度矣。”
左梦庚呵呵冷笑。
“老大人,您真觉着新君和先帝不同?”
如果说前面的话还只是泛泛的政治理念的话,这就涉及到了具体的权谋。
刘宗周神情一肃,问道:“你为何做此想法?”
虽然崇祯还没有对东林党出手,但左梦庚也不是找不到凭据。
“老大人请想,刘青岳公为何人所扰?杨维垣、李恒茂、杨所修、田景新等辈何许人也,老大人自当知晓。”
话不需要说的太透,刘宗周又不是傻子,已然震动。
左梦庚提到的这些人,全都是阉党分子。
可奇就奇在,崇祯既然清算了阉党,为何留下了这些人?
还屡次给内阁成员找麻烦?
帝王心思,不言而喻。
左梦庚语重心长。
“那个冯纶虽为奸逆,可有句话说的没错。
皇帝始终是皇帝,指望皇帝放弃到手的权力,那是痴心妄想。”
他指了指刘宗周的奏疏。
“晚辈和老大人打个赌,这个奏疏呈递上去,那位皇帝陛下怕只会嗤鼻一笑,束之高阁,半个字也不会听进去。”
刘宗周沉默了。
他的官途虽然不是多么的亮眼,也没有什么施政才能。
可是能够成为大家,自然有一定的判断力。
本心告诉他,左梦庚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又有那么一丝侥幸。
尤其是崇祯登基后对阉党的清算,让他觉着这个帝王或许会有不同。
这就是封建士大夫和开明思想家的混合体,还没有蜕变时的表现。
“你年纪轻轻,才智、见识均为上等,未来只怕不可限量。
但须知谨言慎行,以免惹祸上身。”
左梦庚果然不说了。
一切都还早,尤其是在事实没有发生前,他说的再多,东林党这些人也不会清醒。
左右不过两年时间就能见分晓,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想了想,他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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