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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锦十五年,似乎不是那么安顺的一年。
大雪连着下了数日,似乎连扑面的寒风都更凛冽了些。
一大早,一夜专心研读经书的司寇准便起了床,望着满庭的风雪,不知为何有些恍然,有些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复又捧起手中的诗书默读起来,神色专注,似乎听不到如哭如诉的风雪声。
“司寇准,快给我出来!
司寇准!”
面色焦急的洪曼青在司寇相府的大门外呼喊着,却始终不得见要见的人。
寒风凛冽,脖颈包裹的白绒毛领衬得她脸色越发青白。
门槛前拦着数名身强体壮的小厮,小厮身后,是一脸无奈至极的赵老管事。
他劝慰道:“洪小姐,还请回吧,您这几天都来了好几次了,我都说了,二公子不见客。”
“不见客?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又怎么能和那些外人算一起?”
洪曼青强压怒气,挥鞭指着赵老管事的鼻子骂道,“先前一两次,你告与我他不在府上,我也就走了;后来的三四次,你又告诉我他忙着春试大考一夜未睡,我也就识趣不打扰了。
可这三番四次,到底是他不见,还是你不让我见?!”
“这……我只是负责执行老爷的命令,洪小姐莫要再为难小的了。”
赵老管事解释道,说着,便又要回身关门。
“等等!
等等!
就一面就好,真的事关生死!”
急恼的洪曼青实无他法,飞快转身回马,从马鞍附上的皮袋中取出一封信来,越过小厮递向赵老管事请求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怕司寇准此时不知道,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话说得严重,赵老管事犹豫着往身后一看,最终还是转过身来,让人接了那封信过来。
他不看那信,伸手便放兜里,又请礼道:“洪小姐的交代小的必定向二公子传达,还请回吧。”
洪曼青半信半疑,此时却也没了办法,只是又交代两三声务必送到,恋恋不舍地上马回府。
赵老管事瞧着洪曼青走远了,这才招呼了小厮收起架势,转身往府内走去。
他往司寇准所住的园子里走去,因着风雪凛寒,路上遇见的小厮们都略缩着脖子袖着手,那些个小厮见了他,纷纷行礼道了声赵老管事,他也随和,点了点头便又疾步走着。
只是一个拐角,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目光便活亮了许多,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奇的景色一般。
“二夫人好。”
他微微驼着背,放下了袖在衣袖的手,贴着裤缝行礼道。
正倚着走廊廊木观着雪景的水三娘手上提了壶小酒,目光放远不知道是在看向哪儿。
此时她一听见赵老管事的告安,便也微微一笑从栏上下来,紧了紧披风道:“这大冬日的窝在屋里甚是无聊,出来走走。
先前听见了前方喧闹,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夫人,并无大事,天气甚冷,夫人还是趁早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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