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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在洗漱时磨蹭了很久,并没有按所说的那样等会儿就回去,于是不禁开始想alpha是不是在等着他,但又顾虑着林一帆还坐在这里,不敢贸然跑去那边,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房门。
这副低眉顺眼又惴惴不安的模样,林一帆看在眼里,突然就丧失了说教的欲望,有些怅然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部分观念好像是如夏青禾所说的那样有些古板,最后只能失笑,“想去就去,坐在这儿干什么?等着看我眼色?我马上就走了。”
林一航心头一松,站了起来,踟蹰片刻,作出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故意期期艾艾地问:“哥不会给他写支票吧?”
林一帆是真的这样做过,虽然没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夏青禾笑了很久,现在也还是会时不时被提起,所以便佯装冷下脸,反问道:“要我写吗?”
林一航已经脚步轻快地走出去了,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扒在门上笑眼弯弯,“肯定不要啊。
但是能不能拜托哥叫人买点东西回来?我待会儿列个清单发过来。”
“……发给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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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些alpha要用的东西……”
林一航脸上好不容易冷却下去一点的热度又升上来了,声音小小的,“除了病号服,他好像都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嘉懿以后分化成oga的话要怎么办?
林一帆很不想这样假设,但还是会忧虑将来自己是否还会体会到这种莫名的心酸,忍不住叹了口气,回答说:“知道了。”
出了病房,林一航就又跑了起来,微喘着停在电梯前时,他才发觉,这两天,他好像总是在因为那个alpha跑来跑去,就仿佛,只要想着是去见他,脚步就会不由自主动起来,迫切着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之前是因为担忧和焦虑,现在是因为兴奋和心动。
这种认知很难不叫人脸红。
对着电梯里的镜面,林一航就表情管理作出了一番努力,终于在楼层到达之前,让自己神情看起来不再那么盎然了。
出电梯的时候,因为被一名行色匆匆的护士撞到,纸袋脱手掉在了地上,一抹银色从敞开的袋口中飞了出去,谢绝了那名护士要帮忙的提议,林一航就弯下身在周围四下寻找。
其实没有费多少功夫,但拎起那根陈旧的已经失去光泽的编绳,将那枚小小的钥匙握在掌心时,林一航有一瞬间想要恸哭,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纷乱的画面。
昏黄逼仄的阁楼,占据了绝大多数空间、稍显凌乱的单人床,书桌上摊开着习题册和试卷,旧式注射抑制剂的细针筒和圆珠笔滚在一起,燥热的晚风吹乱了小窗上挂着的棉麻质地的帘子,跌打酒的气味,雪松的木质调,兰草的水生调,电扇呼呼作响,将空气搅碎了,少年alpha捧起少年oga的脸,唇齿笨拙地磕碰在一起,青涩又急切,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那样,一直吻,一直吻。
是初吻。
尽管已经回忆起来很多零碎的有关于接吻的画面,也记起了初次陷入周期时战战兢兢的唇齿相依,但林一航就是能笃定,并且定义,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也是他们终于确认了心意的珍贵时刻。
却又让他感觉悲伤到喘不过气。
以前……他们究竟是怎样互相喜欢着的呢?要多深刻,才会这样铭刻在身体里,在被触动时,涌出堪比海啸一般的强烈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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