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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眼睛哭得肿肿的,他松开长欢的手,走到江少勋身边,高扬起头:“叔叔,外婆说欢欢很累,让我乖乖听话,我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欢欢还会累到晕倒?”
江少勋眉头轻蹙,轻抚了一下丢丢的脑袋:“不怪丢丢。”
“叔叔,外婆说有个人娶了欢欢就好了,欢欢就不会这么累了,你把欢欢娶了好不好?这样欢欢就不会这么累了。”
孩童的软糯乞求,那双灵动仿佛在说话的大眼睛,令江少勋一股一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面对丢丢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去答应丢丢的一些请求。
床上忽然传来长欢疼痛的低吟声,丢丢连忙丢开江少勋的手臂,小短腿朝着床上跑了过去,小手紧紧地握住长欢的手。
看见丢丢转移了注意力,江少勋竟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他可以明确拒绝的,但却不忍心看见丢丢受伤的双眸。
长欢感觉浑身都在疼,这种疼痛不亚于被江少勋折腾过一晚的疼。
她睁开眼,灯光却显得有些刺眼,让她伸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
江少勋默默地走到灯光开关处,片刻后,房间的灯光换了一盏,变成了柔和的亮光。
“欢欢,你终于醒了。”
耳旁传来丢丢还带有鼻音的声音,长欢适应了灯光后,才侧头看着丢丢,丢丢整张小脸都哭花了,她也跟着心疼了起来。
长欢还记得,今天是丢丢第一天去上幼儿园的日子,她坐直身子,伸出手擦干丢丢的泪痕,温柔说道:“宝贝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丢丢扑进长欢的怀里,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鼻涕都往长欢的身上擦去:“欢欢,你是不是养我很累?我可以去孤儿院的,不做你的拖油瓶。”
长欢眼眶一红,第一次朝着丢丢重重地呵斥了一声:“闭嘴,谁教你的?”
长欢是第一次朝着丢丢黑了脸,也是第一次说了重话,在看见丢丢被吓到一抽一搭,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可她却没有把丢丢拥入怀里,她从来就没有觉得丢丢是她的拖油瓶,也没有在丢丢的面前表现过一丝一毫要丢掉他的意思。
这话,是谁对丢丢说的?
丢丢眼睛湿漉漉的,被长欢这么一呵斥,抽动着双肩呜咽着,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长欢心如刀绞,她终究还是不能看自己儿子这般可怜楚楚的模样。
她伸出手,擦干丢丢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乖,跟妈咪说说,是谁对你这样说的?”
小孩子的心很脆弱,丢丢又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偏偏她工作又忙,一定是她没有给丢丢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丢丢才这样。
丢丢哽咽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阿姨……坏阿姨。”
丢丢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小手紧攥着,害怕到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
长欢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给丢丢一个安全舒适的生活,如果她可以再强一点,什么都可以解决,丢丢也不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来。
她握着丢丢的手,将他紧攥的小手一点点松开。
“丢丢,你从来就不是拖油瓶,你是妈咪的宝贝,妈咪就算不要谁,也不可能不要你的,懂吗?以后不许说出这样话,你说这样的话,妈咪会生气的。”
长欢说罢,还故意板着了脸,可看向丢丢的目光,却是盛满了的柔情和疼爱。
丢丢点了点头,长欢还要再好好的跟自己的儿子说上一番话,一只修长的手就落在了丢丢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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