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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不要问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
见周酌远有点激动起来,裴鹤开口打圆场:“先吃饭吧,医生说他一定不能饿着。”
周酌礼淡漠地瞥他一眼,从保温袋里掏出来饭盒。
这次带的是两人份的餐食。
周酌远才意识到不应该对周酌礼态度那么差,他招呼裴鹤过来吃饭,然后弱弱地把碗筷推到中间:“你、你吃过饭了吗?”
周酌礼的脸黑得像锅底:“吃过了,你吃你的。”
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能跟周酌远这个病人抢饭吃吗?
因为还在难受,周酌远吃得很慢,裴鹤都吃完了他才吃掉半碗。
周酌礼注意到他唇上结了一个小小的痂,估计是下午咬破的,在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很是突兀。
稍不留神,他就能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周酌礼看着看着有点心烦,打开手机准备处理一下工作。
周酌远发现他的举动,紧张地放下碗筷:“周酌礼……”
“干嘛?”
他头也没抬,对周酌远没大没小的称呼已经脱敏。
“你能不能不要跟他们讲?我是不知道喝这个对胃不好,之前别人请我喝也没有事情,你要是跟他们讲,家里又要鸡飞狗跳。
而且周酌意也会担心,他身体不好,别让他担心了。”
回来之前,周酌远曾向祝婉再三发誓,一旦生病就直接申请退宿,爽快得不行,现在又推三阻四的想要隐瞒。
周酌礼关上手机,盯着出尔反尔还想让他当共犯的周酌远,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很讨厌小意吗?装什么装?”
周酌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裴鹤,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你管我装没装?他会担心我是事实。”
周酌礼没有评价这句话:“之前是谁说不需要我背锅的?”
周酌远脸色变来变去,他并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从来没有什么道理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周酌远一个人可以记仇。
“对不起。”
周酌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酌远不肯再说,又端起碗开始吃饭。
他的犟驴弟弟居然在跟他道歉,周酌礼像是看到水往高处流一样不可思议,但是很快,这股兴奋平复下来,他明白周酌远是害怕被逼退宿。
难得有拿捏周酌远的一天,周酌礼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可是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这样很不礼貌。”
周酌远吃饭的动作顿住,他慢慢放下碗,胸口剧烈地起伏,结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能吐出来一个音节。
僵持了半天,他终于放弃,重新端起碗往嘴里塞饭,之前是在小口小口吃饭,现在是在塞饭,嘴巴塞得很鼓,唇上的伤口险些崩裂。
周酌礼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逐渐凉了半截。
让他叫哥哥,是比说对不起还要为难的事情。
“好好吃,我本来就没打算告你的状。”
周酌礼并未说谎,一方面有周酌远刚才说的原因,一方面是那两天的周酌远太吓人了。
明明全力配合医生治疗,找不到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却好像被什么吸食生命力的精怪拴住,高烧始终不退。
周家不是什么遮风避雨的港湾,而是镇压周酌远这只妖兽的巨石。
他再反感生气,那几天面对愈加丧失生机的周酌远,也会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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