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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景轩突然出现在月洞门边,我缩回缠着纱布的右手:"
皇上该问孙管家的屁股。
"
他抛来一块刻着龙纹的玉牌,我接住时被冰得一哆嗦。
"
东南角楼的第七块砖,"
他捻起我发间沾的鬼针草,"
敲三下能开暗格?"
我攥紧玉牌笑出声。
那夜偷溜出宫买药时,分明看见他的玄色衣角掠过西偏门的灯笼。
庆功宴那日,我在神秘女子住过的厢房梁上摸到油纸包。
泛黄信笺上的胭脂印洇开了半朵残梅,我对着烛火辨认水渍晕染的字迹时,窗外忽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
在看什么?"
范景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反手将信纸按在妆匣底层:"
女子闺阁之物,皇上也要查?"
铜镜里映出他挑眉的模样,我数着他玉冠上东珠晃动的次数,直到更鼓敲过三巡。
他临走时抽走了我鬓边的金步摇:"
明日来御书房,朕有新得的徽墨。
"
我抚过妆匣边缘的划痕,那里还沾着神秘女子发间的桂花香。
窗棂投下的阴影里,半枚带泥的鞋印正慢慢洇开。
我蘸着晨露将油纸包里的信笺重新誊抄时,桂花香在铜盆里浸出细密的纹路。
泛黄信纸上的胭脂印遇水显形,邻国徽记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青。
窗棂上的泥脚印还带着御花园独有的红土,我捏起半片枯叶——是西郊特有的垂丝海棠。
范景轩来时我正在煮茶。
他指尖划过信笺上的火漆印:"
三日前边关奏报,西戎使团在雁门关外盘桓。
"
"
使团里必有善制毒者。
"
我将誊抄的密信推过去,"
神秘女子房中搜出的药渣,与瘟疫患者吐出的黑水成分相同。
"
他忽然握住我研墨的手腕,龙涎香混着墨汁滴在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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