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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却是慈母心肠,只道:“考不考的有什么要紧,这般晕过去可见病得厉害了,先拣了性命再说旁的。”
“富贵权势,到底不必平安两字。”
红珠感念一叹,心底隐隐不安,便问:“贺哥,这病倒的是谁,你可知晓?可是在县衙里诊治的,莫非也是痘症?”
她是知道的,这水痘可不单单是小儿生的病的,不过是小儿体弱,经受不住,才多有发的。
若说起来,成人生这个病,说不得还比小儿难治呢。
贺鸣衡摇了摇头,“这是里头的事,我不甚清楚。
往年也有生病做不得题的,都是官差抬出去,让家人接了去找大夫治病的,想来今儿也是一般无二了。
至于是不是痘症,我更是不晓得。”
他想了想,又细细说来:“不过红珠想得也不错,昨儿我也提了近来城南这片有许多生这病的小儿,这可不是胡言的。
昨儿因着县太爷家里小姐的病,请来了许多有能耐的大夫。
初时真真是为了瞧病,可这许多大夫一来,一同看诊辩证,说得话相互一印证,就晓得了近来城南多有这症状。
就我这般愚钝的,也听出几分不寻常来,更不必说县衙的官吏大人们。”
钟氏一听心里都乱了,不由得抓紧了红珠的手,“……若真是时疫,可、可如何是好。”
贺鸣衡一愣,只好安抚她说:“婶子放心吧,我看这事虽有些不妥,但没到这样儿。”
红珠心里也担忧,但到底还稳得住,细想近来朱三宝生病,一家子照料的情形……也觉似乎离那等厉害的时疫是差了那么两分,这一想她便冷静了些。
李二舅又端了菜来,跟着坐到一旁,对钟氏道:“你也不必说风就是雨的,便是没得大事,也被你吓死了。”
他又问贺鸣衡:“既然大人们都看出来了,那最后有什么话没有?”
贺鸣衡摇头,只说:“昨儿府里留了大夫,又让人去赵家请人,多也是为了小姐的病。
今儿县试也是如常,县太爷也一样监考。
只听说县太爷把家里的两个管事派了出去买药,想来是有备无患的道理。”
红珠一听便晓得贺鸣衡是留了心的,这般暗暗窥视县太爷的举动,叫人晓得了可不好,往常定然是不敢做的。
又想到既然县太爷那儿没有大的动静,县丞主簿们也没商量什么举措要急办,估计就是昨儿大夫们商量过后说这病无碍。
这等时候,没有大动静就是好事,倒还让人安心些。
李二舅和钟氏也明白这道理,只钟氏还是笑着半真半假地说:“县太爷家都去买药了,这事可不得不当心些。
小贺,你手里有药没有,若是有门路可记得给你婶子留点儿。”
贺鸣衡苦笑道:“寻常的要多少有多少,药店不是还开着么?可那救命的良方,我可没有。”
又道:“若是婶子心里担心,把祛风去热的药备一些也无碍,左右也费不了几个钱。”
钟氏也不勉强他,只说:“若你听得了什么消息,可千万来告诉婶子。”
贺鸣衡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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