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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砚森睇了她一眼,复又垂眸,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哭吧。”
他突然让她哭,宋禧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眸里噙满了眼泪,一瞬不瞬盯着赵砚森。
他的眼角略微上扬,瞳仁幽黑锐冷,看起来冷淡不好糊弄。
长相是无可挑剔的帅气,巧舌如簧又能言善辩,那张嘴就算放在末日,丧尸之王都甘愿俯首称臣。
可就是拿妹妹没辙。
视线移动,瞧见赵砚森的白衬衫下还穿着居家睡裤,宋禧忽觉哥哥有点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某种酥痒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城市的霓虹夜景在车窗外倒退,灯光倾洒至车窗上分割了裂痕,上面映出了宋禧的两张脸。
一张纯粹无暇的妹妹,另一张情窦初开的爱慕,她目不转睛盯着赵砚森时,光影折进车厢,明晃晃地投在她脖颈。
满是奢贵装饰的车内,在心跳越轨的瞬间变成了无声刑场,颈边的光线也成了断头台的闸刀,鲜血淋漓的是伦理的界线。
消好毒,赵砚森撕开创可贴,贴伤口前,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触,宋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眼神仓皇而兴奋地打了个转,又被迅速收回睫毛之下。
跳跃在神经末梢的疼痛感逐渐消弭,她完全不觉得疼了。
那天晚上,宋禧做了生命里第一个光怪陆离的旖旎梦境。
青春期动荡的荷尔蒙一旦滋生,便会以梦为介质,将阴暗的情绪飒飒吹向高风。
潮湿的欲望与禁忌的感情共同点燃一把业火。
火焰烧得无声无息,安静极了,像生又像死。
……
察觉到身前的宋禧眼皮在慢慢往下滑,像是在走神开小差,心思不知游离到哪儿去了。
赵砚森眉梢轻轻一抬,声腔低懒,音色透着几分冷感:“想什么呢。”
宋禧收拢思绪,感觉后背有身体贴近,坚实强悍的体格,近乎把她隔绝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的肩胛骨贴在男人的胸肌上,耳边好像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强劲而有力,任凭她如何兴风作浪也搅不乱。
“霁安哥的腿怎么了?”
她随便找了件事,“为什么需要坐轮椅?”
“车祸。”
赵砚森言简意赅。
宋禧了然,又问:“还能好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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