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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外公守到死,她也打算烂肚子里,不叫她娘知道。
娘开开心心当她州牧夫人,糊糊涂涂,过得不知道多幸福。
苏青梅换好衣衫走出来,云翡立刻露出惊艳表情:“娘真是太好看了!”
苏青梅喜滋滋地对镜自览,果然如女儿所说,贵气端庄又不失妩媚娇俏,就连生了儿子阿琮之后粗了三寸腰,也一点也不显得臃肿。
衣服满意了,她又贴近到镜子前仔细看脸蛋。
永春堂十两银子一盒胭脂,确很好用,晕染双颊妩如桃花,不仔细看,确确像是二十出头模样。
可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一想到自己已经三十五岁“高龄”
,日日走下坡路,丈夫却如日中天步步高升,人又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那种潜危机感,就像是一根小小刺,扎心口上,不疼,却时不时让人难受一阵。
景帝驾崩之后,朝廷分崩离析,各地群雄并起,拥兵自立。
云定权手握兵权,名为州牧,实为楚地霸主。
他一向野心勃勃,又生逢乱世,欲成就一番霸业,平素忙于军政,极少归家。
这次去了庐州,一走便是一月。
苏青梅朝思暮想,终于盼到他今天回来,清晨起来便忙着盛装打扮迎接丈夫,一颗心比那思春少女还要患得患失,镜子前照来照去,也不知道到底那里不满意。
“娘,不用照了,走吧。”
云翡不由分说,扯着她出了房门。
走到垂花门,七岁阿琮被乳母齐氏领着,早就等不耐烦,见到母亲便撅着嘴道:“娘,你可真磨蹭。”
“急什么,你爹还没到呢。”
苏青梅牵过儿子手朝外走,一路上心竟然怦怦乱跳起来,好似婚时候,又幸福又激动。
走到影壁前,一早就被派到大门口等候丫鬟茯苓正急匆匆往里走,见到苏青梅忙笑吟吟道:“夫人来正好,将军马上就到。”
阿琮小短腿走不。
云翡等不及,提着做石榴裙绕过影壁,跨出大门,春燕般飞下了台阶。
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府门前,为首一匹高大神气黄骠马上端坐正是荆州州牧云定权。
他斜身一跨从马上一跃而下,玄色风氅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腰间青龙剑和腰带上游龙玉佩,挺拔颀长身躯沐浴融融春晖下,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云翡心里暗叹:爹真是越发好看了,果然权势才是男人好衣装。
她笑吟吟迎上去正要喊爹,却见云定权下马之后却没有朝着大门走过来,反而转身走向一辆马车。
这马车并不是云家。
大红色帘帷上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绚丽夺目,边角上淡绯色流苏被风吹得飘起来,像是一片片樱花,纷纷扰扰开得十分娇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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