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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刚到步度根部落时,听到南匈奴的且渠伯德也投到这里,就动了将来要把他收罗麾下的想法。
这几年之所以没动,主要是时机不成熟,他需要休生养息,故尔一直低调行事。
他知道,步度根虽然胸无大志,可以列入窝囊废一类,然甚是精明,私下里肯定会派人监视他们俩。
因此,他与且渠伯德没有过任何交往,即使在步度根处偶尔遇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从无愈越之处。
“你我是兄弟之交,不用如此称呼。”
莫奕于用手扶起且渠伯德,亲切地说。
“礼不可废,且渠伯德不敢簪越。”
莫奕于越是随和,且渠伯德就越是谦恭。
他知道,莫奕于可不是步度根。
步度根是小处精明,大事糊涂,而莫奕于则是小处精明,大处更精明。
步度根目前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现在势单力薄,投到莫奕于手下也是万不得已。
那莫奕于则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因此,先摆出姿态,留下个好印象再说。
“你我在众人面前,还一如既往。
我若有事,自会派人找你。
你若有急事找我,可派人先联系左贤王。
不可在步度根面前露出马脚。”
莫奕于嘱咐道。
“是,属下记下了,请单于放心。”
且渠伯德又深施一礼,倒退着走出大帐。
莫奕于看着且渠伯德逐渐远去,心里盘算着。
他当然明白且渠伯德为什么这时候来投。
所谓的步度根与汉军有勾结,不过是且渠伯德晋身的借口。
毕竟且渠伯德也是久当头领之人,乍然要投到别人名下,总要找个说得过去的台阶。
他看中的不是现在的且渠伯德,他现在那点人马不值一提;他看中的是几年以后,且渠伯德不断增长的力量。
他也没有被且渠伯德一声单于一声属下冲昏头脑,但有个盟友,总比有个对头要强得多!
步度根回到大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两个匈奴女子喝酒吃肉,而是接连摔破了两个酒杯,背着手在大帐里来回走动。
按照常理,他离开莫奕于的大帐时,且渠伯德应该同时离开;且渠伯德既然没有离开,肯定有事要背着他步度根。
能有什么事背着他?步度根想也不用想,明白这两个人这次一定是尿到一个壶里了。
但现在的他,除了干生气,又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算了,人死**朝上,随便他们吧!”
但又想,他们两个苟合在一起,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自己收留了他们,反而坏在他们手里,想想既懊悔,又不甘心。
“我治不了你们,难道就不会借刀杀人吗?老子打仗不如你们,有比你们强的,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哼!”
打定了主意,唤进一个心腹,低低叮嘱了一阵,那心腹随即领会而去。
这正是:
机关算尽太聪明,缘自卿卿各惜命。
称兄道弟哥俩好,大难未来各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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