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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上的莫妮,就像活见鬼一样瞪大双眼。
小姐,您这是和通电话啊,居然能露出这种甜蜜完美的笑容?
也不怪司机惊诧,主要是在谢家的时候,这位小祖宗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平时和谢老头吵架了,他们这些下人更是遭殃。
……
心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挂了莫妮电话的齐高重新回到座位上之后,眼底深处难掩笑意。
那种悄然的变化也许能瞒得过普通人的双眼,但却逃不过从小练字的杨荷双眼,她一向就有敏锐的观察力,在加上先前那暧昧的来电显示,更是让她心中明白一点。
也许这个男人是有心仪的对象?!
思及此,她不由微弯了下唇角,挑眉淡淡笑着:“齐先生看起来很高兴啊,看来是佳人有约。”
出生书香门第的杨荷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极具情操的东西,在别的小孩玩过家家老鹰抓小鸡这种游戏的时候,她不是在练字就是在看书。
书看多了,她会从中获取许多有用的信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古话是不假的。
面对如此聪明的女人,齐高紧紧皱眉,先前的微笑渐渐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冷峻:“我们初次见面,杨小姐是不是管太多了?”
一句初次见面,就将两人的地位给定了下来。
平日里的齐高并不介意沾花惹草,但面对相亲对象,他却全是反抗心里,恨不得早点离开才好。
按理说,但凡是个女人听到这种话理所当然要变脸,但身为艺术家的杨荷甚至连眉都没动一下,反而勾唇浅笑起来:“齐先生这是动怒了嘛?你也说我们是初次见面,既然是初次见面,你这样对一个女士,是不是不大礼貌?”
她笑语晏晏的模样说的齐高顿时一噎,面色更加冷凝,凤眸寒沉,紧盯着杨荷,像是在思考她到底什么意思。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意味不明的女人,之前的相亲对象都是拿着捏着的装乔,要不是高傲的尾巴翘上天,就是对高谈论阔的说自己理想,反而是这样气质简洁明亮的女人第一次见。
可不管那样,只要一想到昨个他家老佛爷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就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蹙眉冷声道:“好,抱歉,是我失了风度!
不过我想这场相亲会杨小姐对我的印象恐怕不大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各自回去交差就了,免得两看相厌。”
不管这女人什么意思,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想。
“刚刚的电话是齐先生心仪的女人打来的?”
相比较齐高的满脸不耐烦,杨荷淡定了多了,她素净面容上挂着云淡风轻笑意,眸含深意注视着齐高,波光闪动:“其实齐先生大可以不必如此,如果你真的有意中人,完全可以说出来,这样我就不必来参加这场相亲会了。”
齐高足足愣了有三秒钟,原来这个女人把妮妮打来的那通电话误会了,不过现在他也不愿解释,而是直接点头应了下来:“既然杨小姐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想隐瞒了,我的确有心仪的女子。
你这边,完全是我妈一厢情愿,我也是昨天回家之后才知道的!”
他就差没说我今天能来也是我妈逼的了。
聪明如杨荷又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反厌心理?
只一刻,她就弯唇笑了起来,这次她笑的真心实意,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漂亮:“齐先生能这样坦白我很高兴。”
就在齐高皱眉疑惑的时候,她紧接着又压低声线,刻意小声道:“我们都无意于这种没有感情的交往甚至是以后的结婚,但为了家里的父母,为了家族的地位,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此话一出,齐高更是紧皱浓眉,他深沉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断打量,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他的戒备看在眼中,杨荷不禁抿唇苦笑:“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像恶人嘛?你放心好了,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那种拆散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这话齐高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他靠着椅背上,眯着冷锐凤眸,先前的疑惑已经转换为高深莫测:“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功夫很宝贵,没功夫和你在这扯皮。”
享誉亚洲的艺术家,一字价值千金,是北京城最近风头最正的名媛小姐。
可在他眼中,却一文不值。
对于这样的认知,杨荷既高兴又有些难受,但到底是高兴大于那丝自尊心。
她微微弯腰,双手手臂压在大理石桌子上,眸光静静注视着齐高,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石破天惊:“你有你的白月光,我也有我的少年郎,我们可以一起配合的相亲约会,甚至是以后结婚。”
也许整个北京城的千金小姐都想嫁给这个男人,但她却不想,她的一生都是按照父母规定的路线走,甚至于连当初在上大学的时候都将最喜欢的英国皇家学院都放弃了。
为那些所谓的荣耀繁华,她放弃了太多太多东西了,现如今只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如果连这颗心也跟着一起腐蚀了,她还剩下什么?
被外人捧起来的什么艺术家不过就是个机器罢了,连她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字中的寓意,那些外人又是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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