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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esp;&esp;“你从前不是尽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大义凛然高不可攀模样么，如今你还能神气什么？”

&esp;&esp;赵蘅还是没有说话。

傅玉行等她反击，却一直没有等到。

他离她近在咫尺，鼻尖莫名感受到空气中一种濡湿之意，低低地、闷闷地弥散开来。

&esp;&esp;他来不及愣神，赵蘅已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esp;&esp;那双眼里蓄着一汪泪水。

&esp;&esp;傅玉行原本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可以羞愤、屈辱、怨恨、暴跳如雷、窝火憋气、惭愧而逃、懊悔莫及、赌咒发誓、跌脚捶胸、矢口狡赖、撒泼放刁、软磨硬泡……

&esp;&esp;他唯独没有料想到这双眼睛。

&esp;&esp;不该是这样，无声含泪，说不尽的委屈、凄楚。

它承认了他的胜利。

是，他赢了，他彻彻底底把她踩在脚下，一脚跺下去，就是一堆灰，她完全消失了，什么也不剩。

&esp;&esp;只有一颗眼泪在虚空中凝结，顺着脸颊滑落，刚好落在他手背上，一烫，连着他心头也缩了一下。

&esp;&esp;天地忽然失声，只有她单薄伶仃地抓着裙摆站在他面前，整个世界只有这一双含泪的眼睛。

&esp;&esp;很多年后傅玉行回想起这一天，仍记得那一滴眼泪灼穿手心的痛感。

他那时不知道，他将永远地被困在紫云观莲花池旁一个落泪的姑娘面前，再也无法从她眼前脱身。

&esp;&esp;“傅公子！”

远处有人带着惊异喊了声。

&esp;&esp;赵蘅闻声回头，山门之外，她一眼撞上玉止安静而冰冷的眼睛。

&esp;&esp;她如堕冰窖。

&esp;&esp;逐出家门

&esp;&esp;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让心上人看见自己不堪的模样。

&esp;&esp;赵蘅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面对眼前的场面。

&esp;&esp;真狼狈。

&esp;&esp;她怎么会这么狼狈。

&esp;&esp;玉止推着轮椅，平静来到她面前。

&esp;&esp;傅玉行在一旁抱着双臂哂笑。

他哥出现在此是他派人通知的，好戏总要人多才热闹，只可惜爹娘不知为何没有到场。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大哥，我总不能让你白白受这女人的愚弄。”

&esp;&esp;玉止将视线从赵蘅脸上转到周围众多看客，最后落在傅玉行身上。

&esp;&esp;他说：“我早就知道了。”

&esp;&esp;赵蘅错愕。

&esp;&esp;傅玉行也是一愣。

&esp;&esp;玉止盯着他，缓缓道：“你所谓的家丑，是指一个双腿痿废无人愿嫁的男人吗？”

&esp;&esp;这话一下子将傅玉行打在原地，动弹不得，更说不出话。

&esp;&esp;玉止在衣袖下牵起赵蘅的手，这是他让她心安的方式。

“一个女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受你奚落的理由。

对我来说，她本就不是什么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