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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是这样,但我们不可这样做。”
李之罔摆摆手,这么宏大的主题不是他们这些乡间莽汉能论及的,回归正题道,“辛大哥死了,罪魁祸首就是萧玉城,无论如何,今日必要杀了他。
人手都带来了吧?”
“都带来了。”
方削离应道,“黄首领和许伯把麾下的男丁都带过来了,加上我们这边的人,大约在三百之数。”
“行,冻溪村民就留在小道,不要出去。”
李之罔点头道,“其余人待会儿则听我的号令,看局势再出兵。”
说罢,他回望前方,他的蛊惑之言已起了作用。
在普通兵卒的脑海中,他们的头头是詹魁和老王,效忠的人是张贲,而萧玉城不过是和詹魁、老王一样的统领,只是年纪大、威望足能够号令二人罢了。
故此,在李之罔说出那段话后,本就群龙无首的兵卒们下意识地就想投奔李之罔,但李之罔又伤了詹魁,导致虽有动静,但没一个人过来,只是乱哄哄的。
李之罔注意到骑兵营在不知不觉间已将两个协营包拢住,看来萧玉城也将协营看作了不安定因素,他看眼詹魁,忽生一策,向外喊道,“诸位兄弟们,方才詹统领向我说,他被萧玉城威吓住鬼迷了心窍,如今悔悟,已向我道罪。
他还说诸位兄弟要过来的且快过来,大家都是效忠张将军的,不该生怨!”
不提詹魁听到这番话后径直昏死过去的表现,协营的兵卒听到后纷纷意动,开始有意识地往小道这边靠过来,但有骑兵营从中阻隔,一时半会儿还是没一个人过来。
但李之罔全然不急,无论如何协营的军卒不可能再为萧玉城效力,如今就看萧玉城怎么处理,是悍然下狠手,还是慷慨相赠。
这样的局面,萧玉城不可能再缩在后面,果然,没过一会儿,不远处便出现几骑身影,为首的正是萧玉城。
其与往常一般穿衣带甲,但脸色却苍白地可怕,而且细细观察地话,能注意到其盔甲之下还露出了绷带的余角,看来詹魁说其已受伤不是虚言。
萧玉城快马来到军阵面前,虽少了点中气但嗓门还是响亮,只听其道,“各位兄弟们,莫听了那贼的诈言。
小张将军将这厮派出屯田,其却偷摸做些其他勾当,已背叛了小张将军。
我正是奉了小张将军的命令来讨灭此贼,兄弟们切不可听其言啊!”
终于把萧玉城逼出来,李之罔心中窃喜,面上不显,应道,“萧老贼你终于敢露面了,那你解释下老王是如何死的?”
“他私下与你串通,想谋反自立,何能不死?”
“哈哈哈!”
李之罔大笑个不停,“没想到你这老汉颠倒黑白、谎话连篇全然不在话下啊!
但你是否知晓,我已写信给张将军,不日他就会派人过来,届时我们再来验验谁的话真,谁的话伪!”
萧玉城很明显地顿了顿,看来是完全没想到李之罔还留了后招,但他如何都不能承认,只好道,“兄弟们,现在就随我攻下冻溪谷,把李之罔捉到小张将军面前,到时真假自现!”
若说平时还好,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谁想先动手谁就落了下乘,萧玉城的话在有心人听来,完全就是阴谋败露、欲图灭口的做派。
顿时有人就不依了,嚷道,“那我们等张将军过来便是,何必现在做过一场,况且,我看那小道也是不好攻下。”
众人不愿动弹,萧玉城本就怒在心中,又听到有人叽叽歪歪,立时喝道,“谁在说,给我站出来!”
自然无人敢应,一时鸦雀无声。
“给我动起来!”
萧玉城见此,空挥一手手中马鞭,喝道,“谁不动的,以逃兵论处,立杀无赦!”
在萧玉城的连连恐吓下,两营步卒才终于动作起来,在骑兵营的包围下逐步往小道方向行径。
李之罔微微摇头,萧玉城还是有些手段,非是光凭口舌便能战胜的。
但他也不怕,他占据了小道,步卒们战意又不强,撑个十几日没有问题,到时候张贲早到了。
他遂不再关注外界的动向,专心布置人手,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而这也导致他错过了改变这场战争的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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