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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我的疏忽,对不住你。
但我还要赶回黑狮与晦朔殿下商议事情,你看...”
李之罔半真半假道。
“这便送公子回城。”
不管路议有没有相信,反正最后李之罔顺利地回到了公馆,而没有被痛下杀手。
那时他以为还能见到偃师,却不知是最后一面;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路议,未来的路上却见了一面又一面,进而了解到那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
香积寺,黑狮城西北面的一座寺庙,因地神玃如栖息于此而颇有盛名,但倘若仅仅是这样,身处南仙的齐雨思绝不会千里迢迢来此,更为难得的是,传言玃如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要献上足够的供奉,其便会为供奉者展示未来前景,灾厄止法。
齐雨思为何来此,李之罔是能猜到的,大约肯定是为了家族怪病,但是沈惜时也要来祈福,他便猜不到了。
话说那日路议送他回了公馆后,没多时齐雨思也终于现身,李之罔想通过其拜见沈惜时,但对方只让他收拾行李,随后便来到香积寺,如今已过一旬,沈惜时竟还是没露面。
李之罔看眼天上长有四个大角的巨大鹿头,那便是玃如的真身,即便远去几百里也能瞅着,而这还仅是玃如的脑袋而已。
初次见到时,他确实受了番惊吓,但待久了也习惯下来,如今他最大的兴趣便是去后山的冷松潭钓鱼,几乎日日都去,本来齐荫笳也跟着他去了几次,但在被齐雨思发现后便只剩他一人去了,可怜的齐荫笳不得不陪她母亲一同斋戒。
钓鱼自然是主业,但支撑李之罔连去十几天的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已开始修行慕玄机相赠的《玄都天经》,但迟迟无法入门,而冷松潭还有一老道也在钓鱼,他遂壮着胆子请教对方,结果老道还真教他,故此李之罔每日都会去冷松潭,一边钓鱼,一边同老道讨论修行疑难,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听,老道讲。
“玄都天,传言是神只居住之所,人不能往。
此功法既敢以此为名,便所图甚大,再看其篇目,皆取自诸神,游魂之神、酒与欲之神、哭神、日冕神、惘神,每一尊都是极大的来头,但你看开篇怎么说的,皆不足道也。
故此,居士修行此功法,万不得以神为尊,否则便是与功法相悖,不仅难有寸进,而且还会伤及己身。”
“多谢道长赐教。”
李之罔追问道,“在下尚有一疑,便是第一篇目中的‘神灭人存’四字,久久想不出来该以何释之。”
“嘘,先禁声。”
老道是在一边论道一边钓鱼,如今却是鱼儿上钩了,他收线把鱼钓起,却又立马扔回潭中,李之罔已是见惯了。
老道重新甩出鱼钩后才道,“倘若站在这篇功法的角度来看,其认为神只乃是旧时代的遗产,终有一日会灭绝,这便是神灭;而人之一字则要理解为万物,万物无需信仰神只才能生存。
居士修行此功法可以,但万不能向旁人泄露丝毫,毕竟此世代依然还是以神为尊。”
“在下省得。”
李之罔答应着,心中却在想为何慕玄机会拥有这等功法。
二人又论道一会儿,老道忽然道,“居士知道否,这冷松潭中有一小白龙,四爪双尾,贫道在此垂钓,钓得便是其,但贫道在此已有近千年,却久久未钓到,你猜为何?”
“莫非是其生性狡诈,善于逃遁?”
“是也,非也。”
老道幽幽道,“小白龙乃贫道亲手所放,当时不知为何会如此做,前日晨梦,却隐有明悟,原是等待命中人将其钓起。”
“李公子,晦朔殿下来了,唤你呢。”
李之罔刚想恬不知耻地问他是不是那命中人,身后便传来上官恪的声音,他只得舍了老道,跟随上官恪去见沈惜时。
与之前相比,沈惜时显得很是憔悴,虽然施了些粉黛,但仍能隐约见到两道浅浅的泪痕。
李之罔自不敢问缘由,只老老实实地行礼致好。
“听说你要见我,有何事?”
沈惜时一上来就透着股不耐。
“不敢欺瞒殿下,在下日前于黑狮偶遇一故人,其告诉在下,我之家乡乃在南仙,遂想向殿下请辞,去南仙找寻过往。”
“便是这等小事?”
沈惜时眉头微蹙,不满道,“你既要去寻,自去便可,何必告诉我?”
李之罔暗呼不妙,不知哪里惹怒了沈惜时,但如今不能退却,只好硬着头皮道,“在下乃殿下骑士,做任何事都需殿下准许才可,绝不会擅行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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