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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正是我曾提到过的,我先前从岛的东部回来时几乎迷路的地方。
这里有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三英亩,周围被树木包围着,简直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至少不像我圈其他地块时那样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我立刻开始在这里忙活起来。
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把它全围上了篱墙,这样我的羊群在这里就彻底安全了。
我的羊群,现在已不像当初那般疯野了,非常安全。
我一点都不敢耽搁,马上就牵了十只小母羊以及两只公羊到那个地方去。
等到搬过去以后,我又继续加工我的篱笆,争取将它做得与原来的那个篱笆一样牢固,唯一不同的是,我原来的那堵围墙,做的时候比较从容,当然花费的时间也比现在多得多。
我之所以这样不辞辛苦,纯粹是由于我看到了那只脚印,产生了种种疑惧,其实,我至今还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到岛上来过。
就这样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我又在岛上过了两年。
但是由于随时被这种不安的心情困扰,我的生活也不如从前那么舒畅了。
不管是谁都应该能理解这种情况。
试想一下,一个人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担心有人要谋害他的性命,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乐趣呢?更让我感到痛心的是,这种不安的情绪对我的宗教观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因为我随时都在担心自己会落到野人或食人族的手里,都已经有些无心向上帝祈祷了;就算在祈祷的时候,也不再有以往那种宁静而又满足的心情了。
我祈祷的时候,心情很苦恼,精神负担也很重,感觉自己身边是危机四伏,日日夜夜都担心自己可能会被野人吃掉。
我的过往经验表明,以平静、感激和崇敬的心情去祈祷比用恐怖和不安的心情去祈祷要好得多。
而且,如果一个人只是为了实现求得安慰这个愿望而向上帝祈祷,那么就好像生病后要在病床上忏悔那样,怀着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感去向上帝祈祷,这样的做法是不合适的。
因为这种类型的不安对于心灵的影响,就好像疾病对于肉体的影响那样;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对心灵造成的危害,必然也与疾病对肉体造成的危害是一样的,甚至要更加严重一些,因为向上帝祈祷可以被当做是一种心灵的活动,而不是肉体的活动。
一切还是言归正传吧。
在我把那群饲养的牲畜中的一部分转移安顿好之后,我就开始在整个岛上到处转悠,希望能再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以便我再作一些类似这样的安置;我走到从前没去过的西角,朝大海观望,我觉得我看到在很遥远的海面有一条舢板,我曾在大船上的水手箱里找到过望远镜,但没带在身上,距离很远,我实在看不清那是条什么样的船。
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看,直到眼前变成一片模糊,但海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船,我到现在仍然不敢肯定。
等到我走下山岗的时候,我再没见到任何类似船的影子,只得就此作罢,只是下决心下次出门,兜里一定要揣上望远镜。
我走下山来到我从未到过的岛的尽头,很快便确信在岛上看到一个人的脚印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奇怪;要不是上天有意安排,让我漂泊到野人从不去的那一边,我就不会知道,从对面大陆上开出的独木舟,如果在海上走得太远,就会渡过海峡,到岛上的这边来靠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而且,不同部落的独木舟在海上相遇时,往往要打仗,获胜者往往要把抓到的战俘带到海滩上来。
那些人都是食人者,根据他们的惯例,他们会把战俘杀死吃掉。
其具体情形,下文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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