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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和素篆相互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二人都是在宫里生活多年的宫女,知道一个宫女若受了宠幸却得不到正式的名份,那么立时就会成为宫人的笑柄,就连原先在宫女中苦心经营的地位,也会付之东流。
太后这样的话,就只差□裸地召告所有人,对这种爬床的下作行为极度鄙视,只要有可能,这样的人能处理掉就处理掉。
而且搞不好,就连赛宝格格都得受牵连,要知道,凭赛宝格格这样的身份,若生下皇子,交给高位嫔妃去抚养,那是天经地义的。
苏茉尔一走,素篆就乐得手都拍红了,笑道:“看这个狐媚子往后还怎么兴风作浪!”
云珠忙在一边给素篆使眼色,素篆头一扬,笑道:“怎么了,在自己宫里还不许说两句解解恨了!”
一语未了,却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顺治一下了朝,就负着手,闷闷不乐地到承乾宫来了。
淑懿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笑吟吟地端过一杯清茶,道:“福临用过早膳了么?今儿厨房里做了青梅桂花糕,要不要尝两块。”
顺治摇摇头,仰躺在黄藤条编的椅子上,拿手枕着头,阖着双目道:“你已经知道了?”
这时候没必要装傻,淑懿道:“知道了,皇上去看赛宝格格,本来应当,只是没想到她的殿里人倒会钻空子,若说仰慕皇恩雨露,启祥宫有的是良家出来的格格庶妃!”
顺治切齿道:“朕被人暗算了,可恨,可恨!”
淑懿不语,暗想昨晚丽珠挑的时机实在不好,大概是事先打听过敬事房的太监,得知皇上昨夜未翻牌子,才行下计策的,却没想到昨晚皇帝去启祥宫之前,早就在承乾宫与皇后鸳梦正酣了。
淑懿道:“皇上不必为这点子小事生气伤身,‘多行不义必自毙’,放任不管,也不失为一种惩诫,若皇上以天子之威,同这些小人认真起来,反而失了天家威严。”
顺治圆睁双目,恍然道:“也有道理!
到底还是皇后有胸襟见识。”
当下也不再郁郁,只与淑懿说了许多心里话,觉得心情松快了许多,过一会儿,香喷喷地用了早膳,又回养心殿批折子去了。
顺治才走,淑懿就对云珠道:“我看见小禄子方才就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只是皇上在这儿,不好进来回话,他可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云珠笑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小禄子打听着了,前些日子,赛宝格格屋里的人,的确是买通去宫外采买的小太监买了些九香虫,海马之类的东西,他问过孟太医了,说这些东西虽然作用轻微,但若有懂药之人提纯,也可增其效用。
小禄子又细细打听了几遍,昨儿皇上除了在赛宝格格那儿用了一盏茶,再也没用什么别的东西,可是那只茶碗早就被她们处理掉了。”
淑懿吐出一口浊气,道:“意料之中!
哪有作了贼还留下罪证的?”
云珠恨恨道:“奴婢倒有个主意,不知......”
淑懿看了云珠一眼,冷冷道:“你想请太医去给皇上诊脉,看看有没有用过药的痕迹!”
云珠脸红着低下头。
淑懿沉声道:“皇上就是被人暗算了,也只有咱们替他捂着的份?难道还能召告天下不成?”
云珠皱眉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淑懿看看笼着树梢一点薄雾渐渐淡去,道:“你这就给丽珠下个牒旨,封为格格。”
云珠一愣,一双杏目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惶惑,问道:“娘娘这是何必呢?太后都说可封可不封的了,且皇上方才那神情,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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