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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人,无论这一世多么坏多么恶,死后都会去轮回井转世,她哪里有资格去剥夺胭脂转世的权利?
只是个中缘由她也并不想向胭脂说清,便转身离开。
树林中,只剩一朵凋零的芍药。
花祈雪回城,来到城西,准备再次见一见刘秀锡,还未进巷子便听到一片喧闹。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她也将事情听明白了七八分。
那叫刘秀锡的男子,确实娶有一妻,两人本是十分恩爱,却不知怎得半个月前突然休妻,妻子王氏见他沉迷于烟花之地,愤恨至极自此消失。
胭脂的妖力尽消,刘秀锡所中妖术也随之消失,他便想起了过往种种,在巷子中长跪大哭,引得路人围观。
花祈雪想起那个女鬼的脖颈上有红痕,许是自缢而死。
想来那女鬼终是无法对此事释怀,便谋划杀夫,可心中又总是犹豫不决,到了临近投胎之时,只能拜托花祈雪将鬼咒绣帕带给刘秀锡。
花祈雪拿出绣帕,那没了鬼咒的绣帕里,一针一线无不流露出夫妻两人的深情。
她也不知该怎么和刘秀锡说起,便托一个老者将绣帕带给他后,回了孤儿院。
花祈雪刚回到自己的房前,一个女子急奔而来,似疯似癫披头散发,好像已然神志不清。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护院人,那些护院人几步就追上了她,粗鲁地将她按跪在地上,用麻绳绑住她的双手。
花祈雪惊然,赶紧跑至人前,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从护院人身后走出一个老者,白发黑衣,正是这孤儿院的管家张谦。
张谦双手后背,面露厉色,“姑娘不必多问,只管好你自己便是。”
花祈雪见过这张管家一面,那次她见他一人面露悲意,淋着雨站立在院中,她便拿了伞给他,谁知他竟没来由地将伞一把打落,抬步而去。
那女子明是痛苦万分,可老者脸上却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花祈雪顿时心中一恼,刚要发话,却被一个声音惊了一跳。
“我不是我!”
那女子大喊一声,嘴中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花祈雪听到那声音不禁毛骨悚然,那声音不像是粗着嗓子的女声,也不像是因为疯癫发出的怪声,而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男子声音。
就像是身体和声音不是同一个人的一般。
她在这孤儿院为客,本不该多问,但见了如此怪异的事情如何能不弄个明白?
张谦怕多生事端,便手掌一挥,示意护院人赶紧将女子带走。
花祈雪不再多言,心知再问也是徒然,她快步上前去扶女子,决心不能让他们带走她。
就在花祈雪来到女子面前之时,那女子突然颤抖不已,抬面望天,眼鼻流血,几息之间陡然倒地,临死前吐出了几个字,还是那哀怨的男声,“这——不——是——我——”
这时紫叶从远处走来,跪坐在女尸身旁,一把脉,脸色黯淡,声泪俱下,“是我无用,始终医不好你的病。”
张谦一干人等将女尸抬走,紫叶见花祈雪想要跟上前去,拦住她道,“祈雪姑娘,不必担心,张伯会好生埋葬她的。”
“她得的是何病?”
花祈雪见此,也不再执意跟去,她心中暗忖,现在芷欢姐的病还需要在此医治,不能太过激进。
若是因此让他们怀恨在心,暗下毒手,芷欢姐又怎能避得过?
“癫癔症。”
紫叶快言一答,又说了很多此病的病症和疗法。
花祈雪“哦”
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她不通医术,对病理更是一窍不通,这名字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她心中的疑窦,万万不是紫叶这几句话就能打消的。
她也不准备再问什么,她想此事只能暗中调查,还得仔细些,不能让紫叶他们有所防范。
便又安慰了紫叶几句,让她别为刚才的事情太过自责。
两人聊毕,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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