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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打”
南缃抬头就见那名公主已立在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蜜合色手帕抵在鼻尖,遮住了嘴角讥笑,胸前璎珞项圈金灿灿的晃眼,中间镶着的是世间罕有的北海玉香珠。
“一介罪奴,还当自己是高贵世家女呢?这回可清醒了?”
丢下句卑贱骨头,说罢施施然走回席位,脚下莲步迈出,不偏不倚踩在南缃手上。
断指般的疼顺着手臂袭来,直直钻进心里,南缃紧咬着牙关愣是一声未吭。
回到座位上的公主哼了声,瞧着那些绝色容颜就来气,“父皇,此女顽固不服,还有她姐妹,拒婚亲王,致使皇家颜面受损,这等忤逆该以牵羊礼惩罚,以示君威。”
话落竟有不少人暗暗点头,景隆帝面色淡淡,似也认同女儿此言。
“父皇”
席中的越王站起身,男子剑眉星目,清冷矜贵,言行之果断颇有其父影子,“有错该惩治,但牵羊礼极具羞辱,我大楚文明礼仪之国,不好用此法。”
“难得越王兄还帮她们说话。”
不待景隆帝开口,快嘴的嫡公主率先接过话,“不过王兄此言差矣,对待赵氏这种大逆不道的狂妄之徒,任何处罚都不为过,且她们本就是罪奴,羞辱又怎样,那是她们该受的。”
越王眸色寡淡,“我并非为谁说话。
大殿何等威严,今日又是皇家宫宴,满宗室贵眷皆在此,行那等不雅之举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那就去殿外喽。”
嫡公主轻飘飘道,“咱们皇室若连些小女子都制服不了,那才是笑话。”
说着笑盈盈朝君父撒娇撺掇,“父皇是九五之尊,就是要让世人知晓,君威任何人不得触犯,看谁日后还敢忤逆不顺。”
景隆帝眉眼低沉,想到宁死不肯侍奉她的赵清禾,想到被拒婚的儿子,父子两代人被赵氏女嫌弃沦为百姓笑谈,一股闷火直直涌上心头。
“准”
听到这个字嫡公主得意地晃着脑袋。
满座贵眷们神情复杂,有窃笑有嘲讽,也有同情不忍。
太子静静看着,看着南缃嘴角咬破的鲜红,默默垂下眼帘。
令颐袖中双手攥拳,指尖深深陷进肉里,“若非要泄恨,干脆把我们千刀万剐了吧!”
“你们不配。”
嫡公主嗤嗤笑着,她要的不是她们死,而是屈辱的活着。
宫人拎着几张羊皮走进殿,那是刚刚剥下来的,还带着余温和血污膻臭。
象征着屈辱的羊皮摆在眼前,南缃姐妹几人或惊惧或愤恨,场中女眷们也纷纷用绢帕遮着口鼻,有甚者捂着胸口,控制着犯呕的冲动。
嫡公主却兴致盎然,眼里泛着亮光,“外头天寒地冻,体谅你们身子骨弱,父皇隆恩许你们在殿内行礼,多好啊,一会儿可要更虔诚些。”
她笑看着场中女子,不忘提醒她们警记天子旨意,胆敢自戕全族陪葬。
巍峨华丽的大殿开始上演凄惨的一幕,几名女子被宫人强行剥扯着衣衫,少女反抗声充斥在上空,屈辱的场面让一些心有恻隐者不忍直视,低着头无声叹息。
而一些在赵氏女名声下黯然失色的千金女眷却幸灾乐祸的紧,着实乐意看名满世间的美人身名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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