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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他明白，得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才能想办法去改变。

&esp;&esp;三界之中，原来有比穷苦百姓、低等邪祟，更加不堪的存在。

&esp;&esp;谁都可以欺负他们。

&esp;&esp;最后一次越之恒跟去，绑了那守卫，取了他身上的匕首，递给被欺辱的少年：“杀了他。”

&esp;&esp;少年满脸的泪，却颤抖着不敢接。

&esp;&esp;八岁的男孩冷冷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五六岁，却柔弱得像连刀都不敢握的少年。

&esp;&esp;不知道无力和悲哀哪个先涌上心头，但落在眸中，却沉淀成了阴狠之色。

&esp;&esp;当着少年的面，越之恒割断了守卫的脖子。

紫色的血液喷洒了越之恒一脸，他用手背冷冷擦去。

&esp;&esp;从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与地宫里所有人不同。

他是菟丝子丛中，生出最尖锐的刺。

&esp;&esp;纵然救下了那个少年，第二日，少年仍是被带走“处理”

了。

&esp;&esp;越之恒也带着哑女，成功地离开了地宫。

算算时间，哑女已经被带去见欢楼干粗活。

&esp;&esp;姐弟俩虽是双生子，却一点都不像。

哑女样貌并不及越之恒精致好看，她十分清秀普通，不管在灵域还是渡厄城，都是不起眼的样貌。

&esp;&esp;却也是最适合生存的样貌。

&esp;&esp;越之恒明白，房间里的两个人，不像地宫的守卫那么好对付。

他们是高阶邪祟，日后有望成为魑王，绝非自己可以轻易杀死。

&esp;&esp;如果今日他在这里出了事，就再也见不到阿姊和娘。

甚至无法亲眼看一看，血月暗河之外，是怎样一个世界。

&esp;&esp;来见欢楼之前，越之恒就打听过。

见欢楼每年死亡的人不计其数，活下来的那部分，大多乖巧、会审时度势。

&esp;&esp;于是在眼前这个森然的男子问他，是否懂得伺候的人的时候，他回答了是。

&esp;&esp;就当是一场噩梦。

&esp;&esp;他还没长大，他想要活着。

&esp;&esp;面前的男子已经开始脱衣裳，明明是邪祟，抬手一挥的事。

他却仿佛玩弄越之恒的情绪般，将外袍除去，施施然坐在桌边，放下魂鞭和一柄玄色弯刀，冲越之恒道：“过来，跪下。”

&esp;&esp;暗河远处洋溢着笑声，但倘若听得更仔细些，笑声下面，却盖住了更多痛苦的呜咽。

&esp;&esp;渡厄城的夜风寒冷刺骨，越之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跪下的。

&esp;&esp;他以为自己能忍，就像小时候忍住饥饿一样，或者忍住娘亲毁掉他经脉的痛。

&esp;&esp;但偏偏完全不同。

&esp;&esp;他年岁尚小，再过两年才会是个小少年，也从没有人告诉他什么叫做自尊。

&esp;&esp;可就是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又轻、又残忍地敲碎他的脊梁。

&esp;&esp;男子的手按在他的头上，全然不顾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想要将越之恒的头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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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