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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道,“还没饮合欢酒呢。”
非常细微的声音,尾音几乎轻到听不见,像是一声轻促短暂的叹息,很快就消逝在烛火的燃烧声中。
许纤正处在半梦半醒间,她听出林玉京话中的落寞,心里想,要么就强撑着起来喝这一杯合欢酒,毕竟也算是洞房,只是打算是这么打算,身体却沉重得可以,过一会儿,又听到林玉京起身的声音。
又想,他肯定是去倒酒了,不如再贪睡片刻,等他回来叫自己的时候再起好了,也免得尴尬。
许纤听见酒液落入杯中的声音,已经预备着醒来了,只是左等右等,并没有等到林玉京叫自己,而是唇边的一点湿润。
随后便是有什么温热的、湿润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许纤怔楞了一瞬,对方便捉住了这一点破绽,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
不知过了多久,彼此的舌尖交换了一个来回,许纤才后知后觉品尝出对方舌上残存着的的略有些甜的果酒味道。
他显然有些常识,没选择渡酒给她,只是自己喝了酒之后再与许纤用一个吻完成了“交杯酒”
的过程。
林玉京动作非常小心,之后也不过是轻吻细琢而已,温柔小意,只是显然就算是这种行为也让他的喘息逐渐错乱,吐息时长时短。
许纤脑子一片浆糊,但或许是平日里蜡黄的东西看多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愧是高中生的年纪。
然后忽然就意识到了林玉京的年纪现在才十八岁,比自己要小三岁。
于是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负罪感,而伴随着那股负罪感的,还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而这种刺激感通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许纤看骨那个科,小那个妈,等种种背德文学的时候才会产生。
许纤第一次被迫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烂人的事实,因为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着的全是为自己开脱的话,“明明是林玉京主动的!”
“他勾引我的”
“我一点儿错都没有!”
“可恶!
本来我才是受害者”
“我只是躺平享受而已!”
在林玉京的手覆上她的手之时,许纤又被他体温的滚烫惊了一惊。
许纤睡意全无,也不知又是过了多久。
外面打更人模糊喊着“丑事四更,天寒地冻”
时,林玉京方才起身。
等林玉京替两人收拾停当,擦洗干净,熄灭了其他蜡烛,只留下龙凤双烛,慢慢在她身边躺下之后,许纤睁开了双眼。
啊啊啊啊!
!
许纤恨恨地在心里捶地,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早点麻溜地自己爬起来把那杯酒喝完得了,何至于现在自己还得默默消化这个事情。
就非得贪那几十秒的睡,现在好了,直接被刺激到睡不着了。
明天还得在林玉京面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憋屈模样!
*
等到白涉慢慢感受到身体内的潮水退却,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
他不知该如何缓解,只能被迫随着那火焰而动,火焰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让他颤抖。
满腔怒火被那一丛小小的,不知名的火影缠绕,包裹,同化,混合到一起,最后再也分不出彼此。
伴随着大妖的情绪波动,外面的雨也时大时小,青蛇又一头栽到了西湖睡大觉,显然是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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