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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借着手中火把的光亮,瞧见一旁岩壁上留有一个浅浅的掌印,只见这掌印齐整纹路清晰,五指的方向正指向甬道深处,正是本门的印迹,心知这是师兄齐谷明留给他的路标。
僧吾行这时亦从地上发现了一处似乎未画完的圆圈,却说紫阳观联系门中弟子的印迹正是这等烈日的标志,但眼见此处地上留下的标志潦草异常非但不齐整,甚至都来不及画完,显然在两人离开之后,留在原地的风孤星等四人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匆忙之间再不及等候二人。
眼见种种痕迹纷纷指向甬道深处,肖遥与僧吾行两人身居险境不敢怠慢便一齐向前追赶齐谷明四人。
还没走几步,僧吾行突然两耳一颤停步不前,只见他耳根微颤脸色一变蓦地熄灭了火把,紧跟着趴下身来耳附于地。
肖遥见状转念间便明白过来,亦匆忙将手中的火把熄灭一起趴在地上,细听之下果然听到似有似无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肖遥向一旁的僧吾行做了个手势,僧吾行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左一右原地散开各寻隐蔽之处。
这边刚藏好身形,只听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前方已然有摇曳的火把微光逼近,紧跟着便听几个声音从甬道深处似有似无的传来。
肖遥自幼得两位爷爷调教,内修已有根底,功运双耳凝神去听,只见一个沙哑的男声埋怨道:“你说二当家也真是的,分明那紫阳鸟观的什么四个鸟人都已经被咱们使计引进了绝龙洞,如今放下了那绝龙壁,绝龙洞里面既无饮水又无粮食,依着我看不出几日什么紫鹤白鹤都要变成死鸡,到时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他们不得,还让咱们在这通道中寻个球啊。”
“兔崽子,你活的不耐烦了,让旁人听去告诉了两位寨主,定把你这黑厮扒皮抽骨点了天灯。”
一个粗犷的声音厉声喝道。
“嘻嘻,大哥,这儿不都是自己人嘛。
你且说说看,那几个小兔崽子都逮住了,别的兄弟这会儿都搁那寨子里搂着娘们喝着大酒,偏就咱兄弟几个就是后娘养的?怎的恁地苦命。”
蓦地又一个声音响起,“大哥,要我说三弟说的倒也在理,咱们先前得的消息分明说是,紫阳观那贼老道派了自己那四个不知好歹的鸟徒弟来招惹咱们,如今绝龙洞外瞧得分明,却是实打实的已有四个人的足迹入洞,既然那四个贼厮鸟无一漏网,咱再这么寻下去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浪费功夫不是。”
只听那大哥喝道:“老二,今儿个你怎的也恁多废话,谨慎些总是好的,你还怕寻完了回去,娘们酒肉少了你的咋地。”
那老二嘿嘿笑道:“咱倒不是替自个儿寻思,这不是瞧大哥您那个最相好的小翠长得水灵,就怕回得晚了让人……”
这几个贼人正说话间,刚好转过一个转弯去。
走在最前面的老大只觉胸口一凉,低头去看时才发现一杆银枪穿胸而过,身后的老三见大哥低头还没反应过来亦被一只手掌捏住了喉咙。
却是埋伏在此的肖遥展开了莫二爷传的踏雪无痕,身如鬼魅一般窜出,只一抬手先用钢枪搠死了当先的一个贼人,又一个滑步手成鹰爪捏碎了另一个贼子的喉骨,这几下电光火石两个鬼门关的贼子哼都没哼一声便双双毙命。
肖遥这边刚一得手,那边的僧吾行跳将出来,手中的青云长剑急刺几次,亦是了结了一个贼人,只是这僧吾行机关行路之道极为擅长,一身武功却寻常的紧并不出彩。
正他搏杀一人之时,那最后一个贼人已回过了神来,眼见从胸前里摸出一只白骨哨子,叼在口中胸腹鼓胀就要吹响。
正着紧要关头,只见一点寒芒先到,料理了两人的肖遥已是再度出手,这一下势大力沉,急射的棋子连带骨哨扎入那贼子的口内,只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呜,便迸出一捧血雾。
僧吾行满面熏红,颇为愧疚的看了肖遥一眼,肖遥只是耸了耸肩一笑了之。
结果了这边的四人,眼见几位师兄重了贼人的奸计,僧吾行便建议抹黑往前路去营救其他四人。
肖遥望着这漆黑的甬道,心知前路还不知有多少歹毒的陷阱等着他们,却是蓦地灵机一动有了计较,眼见那中了暗器还有被他碎喉的两个贼人衣衫完好,便弯下身来动手从这两具贼尸上扒下衣衫,当下与僧吾行一人一套换上。
依着在星河谷中韩师叔往日所传的变装手法弄散了两人的发髻,又各抹了些灰尘血污,易容之道自成一体本自十分芜杂精深绝非易成,肖遥也只是从韩广杰那里学了些粗枝皮毛尚未入门,所幸这鬼阴山甬道昏暗异常,常人难以辩物,乍一看来二人便如寻常山贼一般倒也不易识破。
肖遥又在僧吾行耳边耳语几句,这僧吾行本就木讷老实也没什么主意,自然是无一不可大点起头。
当下肖遥将手中的点钢枪拆作两段缚在身后,僧吾行亦将腰间的穿云剑解下一样绑在身后。
然后两人捡了贼人掉落的钢刀铁剑,重新燃起了贼人掉落的火把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凭着火把燃烧的光亮,只见一路上陷坑弩*箭遍布,很多机关显然已被先行的四人触发,所幸无论是陷坑还是弩*箭钉板都少见新鲜的血迹,间或零星还留有几具贼人的尸首,显然刚死不久,鬼门关的一众贼人还未及清扫掩埋。
这一路上诸般歹毒的机关陷坑,真让肖僧两人暗暗咋舌,不禁心中想到,若非有火把照亮,就算有僧吾行这个行家好手走在前面,也难保真能一一避过这些陷阱。
又往前行了片刻,两侧渐渐零星的出现悬挂着的油灯火把,甬道逐渐变得开阔明亮起来,再走几步便听远远的似有喝骂声和‘砰砰砰’的敲击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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