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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他担心被连若涵所利用,而是他不想成为连若涵和卢之月二人背后的世家之交的支点。
好在夏祥已然察觉在谋取县主簿一事上,连若涵和卢之月二人并非一心,卢之月颇有被赶鸭子上架的不情愿,他主意既定,笑道:“卢郎君身为大丈夫,事关自身前途的大事,怎能让他人左右?父母之言还则罢了,即便是自家娘子之言,也要姑且听之,何况外人?”
连若涵鼻子一皱,眉毛一扬,嘴角一翘,就要据理力争一番,话到嘴边却又偷偷一笑,没有说出口,心中却是恨恨地想,好一个夏祥,居然看出了我的心思,非要和我做对,枉费本娘子帮你这么多,太无情无义了。
虽如此想,她却不得不佩服夏祥确实眼光超群,竟是看出了她和卢之月之间的问题所在。
夏祥注意到了连若涵古怪的表情,只默然一笑,继续说道:“且卢郎君文武双全,更应该上马习武下马提笔,也许会考一个文武双状元,成为继郑冠之后的又一人。”
唐穆宗年间,郑冠高中文科状元,三年后,郑冠又中武举状元,是为第一位文武双状元。
此后数百年间,直到大夏,再无一人高中文武双状元。
卢之月一听此话,顿时眉飞色舞,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提缰绳,白马前蹄人立,嘶鸣一声,随后转身飞奔而去。
连若涵愣在当场,怎么也没有想到夏祥一句话竟有如此威力,让卢之月不辞而别,她心中的惊愕之意无法形容。
书房中,夏祥端起柳儿刚泡好的茶水,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斜着眼睛笑眯眯地看向了连若涵。
连若涵余怒未消,还在生气:“卢之月如此没有主见,以后怎么成就大事?真是气人,真后悔答应卢叔叔替他照应卢之月,竟成了甩不掉的包袱。”
“夏县尊,我不明白为何只是一封推举信的小事,却不肯帮忙?”
“夏县尊,卢之月虽然也会武功,才刚刚入门,想要考中武状元,并无可能。
若他真信了夏县尊的话,非要去考什么文武双状元,可就太惨了。”
夏祥听了连若涵絮絮叨叨了半天,说了一通话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连小娘子,可是说完了?”
连若涵没有说话,萧五却突然插嘴说道:“连小娘子,方才的卢之月可是你的官人?”
连若涵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我和卢郎君认识多年,他对我一往情深……”
“连小娘子千万不要答应他的提亲。”
萧五急急地说道,仿佛晚上一步就出了天大的问题一般。
连若涵清楚萧五和夏祥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是以也并不恼怒他的大胆,笑问:“为何?”
萧五看了夏祥一眼,见夏祥并无反对之意,才又说道:“因为卢之月的才华不及先生的百分之一。”
连若涵笑道:“这是什么话?天下不如夏县尊才华者,比比皆是。
比夏县尊更有才华者,也不乏其人。
不能以才华论姻缘。”
“可是……”
萧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祥打断了。
夏祥威严地咳嗽一声:“萧五,不得无礼。”
又微微一笑,“连小娘子,你对本官帮助不少,本官理应知恩图报,只是卢之月为人,本官一无所知,且主簿一职,十分重要,或许吏部已经有了人选也未可知。”
“吏部并无合适人选,只要夏县尊推举上去,我便保证吏部会核准下来。”
连若涵的语气十分笃定,却又轻叹一声,“只不过夏县尊思虑过多,错失了一个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将才。”
夏祥却说:“连小娘子和卢郎君是通家之好?”
连若涵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是受卢郎君父亲之托,想为他谋个官职,也好让他历练一番,收收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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