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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的胸襟。
道理幔陀想得明白,却还是难以咽下心头恶气。
只是一时四顾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她信马由缰,不多时来了一家茶肆,抬头一看,旌旗招展,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好景常在。
又是好景常在?一路上幔陀见到最多的客栈就是好景常在各分号客栈和全有客栈,全有商行还好,只有客栈,好景常在却是除了客栈之外,酒楼、茶肆、商队应有尽有,生意遍布各行各业,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不让人记住都难。
也罢,正好口渴了,先上去喝杯茶再说。
幔陀打定主意,要等夏祥安心应试过后,再将宋定娘的书信交与夏祥,以免夏祥会因宋定娘之死而心烦意乱影响了考试,然后她再做打算。
幔陀系好马,茶肆上有牌匾,牌匾之上左上角是“好景常在”
四个小字,中间又有三个大字——安之居,字迹婉转婉约,似乎出自女子手笔,下面却是没有落款。
“客官里面请。”
热情俊朗的店小二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迎了过来,抱拳行了一礼:“客官是要一楼还是二楼三楼,一楼是散铺,二三楼是阁子。”
“三楼。”
幔陀随意答了一句,随店小二进入茶肆。
说是茶肆,应叫茶楼更为贴切,入门之后,主廊约有百余步长,南北天井两廊皆是散客,三五人一桌,有瓜果零食配茶,也有弹琴的女子婉转歌喉,吟唱李煜的《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沿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依然是百余步的主廊,两侧不再是散客,而是一个又一个阁子。
吊窗之外,花竹掩映,垂帘下幕,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幔陀也算出身官宦之家的大家闺秀,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布置如此奢华的茶肆,不由心中暗暗赞叹,好景常在果然了得,也不知好景常在的主人是何许人也,先不说财力如何雄厚,只说茶肆的氛围和品味,便知此人非凡。
“就这里了。”
幔陀见一间阁子名叫水龙吟,便停下脚步。
店小二应了一声,推开了房门,阁子不大,桌椅一应俱全之外,还有可以休息的软榻。
桌子之上,摆有插花,四面墙上,三面墙壁挂有字画,另有一面粉墙,墙上有人题诗。
幔陀无心欣赏墙上之诗,坐下之后,店小二说道:“客官请了,七宝擂茶、馓子、葱茶、盐鼓汤、雪泡梅花酒……”
幔陀挥了挥手:“双井茶。”
店小二喝了个喏,转身出去,很快回来上茶,又送了一盘瓜子,才小心掩门而去。
自始至终,态度恭敬而细致,并无半分不耐之色。
幔陀喝了几口茶,推开窗户,窗外正是安定河。
想起一路上的奔波和劳累,她俯身窗前,觉得有些倦意袭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被门外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惊醒。
幔陀才一起身,门一响,两个女子竟然闯了进来。
二人并未意识到房间有人,边走边说。
走在前面的女子鬓鸦凝翠,鬟凤涵青,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抹纤腰,苗条可爱,一双长腿,瘦窄宜人,容貌无双,堪称绝代风华。
其身后女子,虽不如她有如此惊艳之容,却也一颦一笑也别具风情,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带笑,皮肤润泽如温玉,樱桃小口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而妩媚的风情。
若说前面女子端庄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高贵和清冷,那么后面女子则是在美艳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之姿,二女可以说各有千秋。
前面的女子来到粉墙之前站定,她并未发现幔陀的存在,只因幔陀人在窗前,正好被一面屏风遮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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