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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你说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天下百姓说了才算。”
夏祥心中莫名一种无奈和悲哀,他和张厚从素昧平生到相知相识,本以为可以成为至交好友,如今看来,二人渐行渐远,并非一路人。
沈包走在二人身后,对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看了夏祥几眼,想起了张厚昨晚所说之话,暗暗摇了摇头。
不多时来到了贡院门口。
原以为几人来得够早了,不想贡院门口已然围了一群考子,众人翘首以待,只等黄榜贴出。
十年寒窗一朝放榜,怎不焦急?
张厚手中折扇打开又合上,一副志在必得的轻松表情。
沈包负手而立,淡然从容。
夏祥站在沈包右侧,脸上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幔陀和萧五分立在夏祥身后,时儿想要凑过来,却被幔陀挡住。
不久,只见一人匆匆出了贡院门口,手拿一张黄榜,张贴在了贡院的放榜处。
此时天色刚亮,按照寻常惯例,应该一个时辰之后放榜才对。
夏祥眼睛微微一动,贴榜之人是翰林学士章则是。
今年大比,一名主考官文昌举是礼部尚书,三名考官高亥、陈封和章则是,高亥和陈封是礼部侍郎,章则是却是翰林学士。
章则是不受文昌举节制,可以主持公正。
只是……依常理来说,放榜之人应该是礼部之人才合规矩,为何是章则是,又为何如此之早?
夏祥不及多想,众人一哄而上,将黄榜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厚方才一脸轻松,黄榜一出,他第一个冲了过去,居然抢在了所有人前面。
片刻之后,张厚洪亮无比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传到了夏祥耳中:“咦,我中了,哈哈,中了,中了!
中了才对,不中才是怪事。
沈兄也中了,排在我名字后面几十位,恭喜沈兄。
夏兄、夏兄的名字没有看到……”
夏祥和沈包也挤了进去,此时人并不多,几十人而已。
来到黄榜之前,夏祥从密密麻麻的名字之中,先是一眼看到了张厚和沈包之名,又看了滕正元和吴永旺之名,而高高在上排在第三位的赫然是蔡北。
蔡北,正是文昌举的高徒。
一目十行看完全部名字,他的名字并不在列,夏祥心中一沉,怎会如何?莫非他的黑榜之计并未成功?不应该,庆王和见王都出动了,又有曹用果出面说服高亥,难道还是功亏一篑?或是哪里出了纰漏不成?
沈包拍了拍夏祥的肩膀,安慰夏祥:“夏兄,你的才华在我之上,你未考中,非你之过,是考官有眼无珠罢了。”
张厚喜悦之中,又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以我之才,排名怎会在二十名开外?考官读我的文章之时,莫非喝醉了不成?哼!”
虽说放榜之时的排名并非最终排名,最终排名在殿试之后,由皇上亲笔钦点。
但他的排名如此靠后,让他大感面上无光,还好,他排在了沈包之前。
夏祥没说什么,心中却还是有一丝不甘,他自认以他的才学,即使不是排名前十,至少也要排名前二十名之内。
不料竟未上榜,文昌举为了拿下他的功名,果然枉顾公正。
更气人的是,蔡北之才,能上榜已是万幸,竟然在了前三之列,真是不知廉耻。
“夏兄,殿试之时,我拼了自己功名不要,也要为你讨还一个公道。”
夏祥正愤愤不平之时,身后有人一拍他的肩膀,义愤填膺地说道,“你的文章我已拜读,甘拜下风。
比我的文章强了百倍不止,以我之见,名列榜首也不为过。”
夏祥心中感动,回身冲来人一礼:“谢过滕兄。
只是滕兄不必为在下之事甘冒革除功名之险,在下承受不起。”
“说的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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