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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祥也不生气,他还真有话要说:“废除新法一事,事关重大,不能儿戏。
本官也赞同崔府尊所说,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让他人接手了便是。”
徐望山和马清源对视一眼,二人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过了少许,马清源上前半步说道:“不只是粮仓和种粮的问题,实在是新法为害百姓,我二人不忍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才向崔府尊和夏县尊请求废除新法。
长此下去,真定城外将会哀鸿遍野。”
“马员外危言耸听了。”
崔象丝毫不为所动,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本官前日出城游玩,城外景色优美,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有百姓流离失所?哪里有哀鸿遍野?一片盛世景象,正是皇上的文治武功和候相公的新法,才有了如此太平气象。”
“崔府尊……”
徐望山还想再说什么,夏祥却笑了一声,打断了徐望山的话。
“徐员外,既然崔府尊说了,你照办就是了。”
夏祥朝徐望山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又冲崔象说道,“不知粮仓和种粮事宜交由何人接手?崔府尊可是已有了人选?”
粮仓和种粮事宜是真定县管辖范围之事,崔象才不会贸然插手,否则有越位之嫌,他摇头一笑:“夏县尊莫要偷懒,你的分内之事,本官可不管替你分担,呵呵。”
却又口风一转,“本官只是觉得柳长亭和谢华盖还不错,为人可靠,又有为官府分忧之心……”
徐望山和马清源二人一听柳谢的名字,脸色为之一变。
郑好却是一脸茫然,不知崔象为何要将粮食和种粮生意转给二人。
果然是柳长亭和谢华盖,在崔象提出让别人接手徐望山和马清源的粮仓和种粮生意时,夏祥当即就想到了柳谢二人。
现在亲耳听到崔象提到二人,知道柳谢二人在真定隐身多年的布局接近完成,现在要浮出水面了。
“许县丞,本官才到真定不久,还不知道柳长亭和谢华盖是什么人物,你觉得二人接手徐员外和马员外的粮仓、种粮生意,可是合适?”
夏祥有意将难题抛给了许和光。
许和光当即说道:“再合适不过,柳长亭和谢华盖二人不管是财力还是为人,放眼真定县内,当属第一。
不,就是整个真定府,也是无人可比。
下官完全赞成崔府尊的提名。”
郑好虽不明白崔象和许和光一唱一和提名柳谢二人的真正用意,却是看不惯二人对夏祥的前后夹击,当即冷笑一声:“上有府尊下有县丞,夏县尊夹在中间,当真为难得很,本官都忍不住替你捏一把汗了。”
此话嘲讽之意过于明显,崔象也忍不住咳嗽一声,脸色一寒:“郑通判说的是什么话?本官只是觉得夏县尊才来真定不久,人情世故还不太熟悉,才有意提一提柳长亭和谢华盖,只是想帮他一帮,扶他一程,怎么在你看来本官和许县丞的一片好心却成了挟持夏县尊了?”
郑好也是脸色一冷:“崔府尊,难道不是么?”
“崔府尊、郑通判,息怒,息怒。”
夏祥不得不出面打圆场了,“此等小事,不值得一争。
只要徐员外和马员外愿意放手粮仓和种粮生意,只要柳长亭和谢华盖愿意为官府分忧,就由他二人接手有何不可?”
“小民愿意!”
徐望山和马清源异口同声当即表态。
郑好实在无法忍受了,站了起来:“夏县尊,本官因滕正元滕兄和你相识,原以为你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不想竟是一个左右摇摆没有原则的昏官,本官就此和你割袍断义。”
话一说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祥望着郑好的背影,哑然失笑:“未曾同席读书,何来割袍断义?郑通判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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