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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豆说得累了,又半边脸挨着身后人宽厚的胸膛,鼻间尽是淡雅清隽的墨香,熏熏然令人昏昏欲睡,她呢呢喃喃细语:“我想要回家,我想念父亲。”
“我正在带你归家,”
晏祁安慰她:“你很快就能见你的父亲。”
“除了这些你别无所求了么?”
他又问。
“别的?”
夏豆又打起精神想了想,“我太穷了,我一辈子都没这么穷过,想要钱你有么?”
晏祁微微愣了愣,旋即又笑:“你倒是直白,周家万贯家财,云阳本家亦是有权有势,你想要的价钱他们大约都能付得起。”
“还是算了,我也不过是随手之举而已,”
夏豆懒懒地蹭蹭脑袋,“我救了那个孩子,也是了了一桩心事,若是我父亲知晓我救人是为图财,怕是要骂我的。”
“令尊高风峻节当真令人钦佩,竟不知小小村庄中也能有如此高人,”
晏祁昂了昂顶着她头顶微微痒的下巴:“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萧夏,你呢?我看着你也很是面善,”
夏豆紧了紧心弦:“不过公子切莫多想,我俩却是未曾见过,有些人长得就是面善,我们村管这个叫大众脸,大约我与公子均是大众之脸。”
“...倒是头一次听得这个说法,”
晏祁顿了顿道:“我是晏祁,方才自报家门过了。”
“晏祁,”
小姑娘的声音绵糯柔和,软哝哝地说罢两个字,终于还是心里压抑已久的话说了出来:“晏祁公子,你这马看着是匹好马,就是这腿脚未免太不中用了些,你给催催,看你这老马还能快些走不,照着这个速度,咱们天黑都到不得长福庄里去。”
“...嗷!”
老马一仰脖嘶鸣一声,甩了腿脚抗议地狂奔起来。
“啊,啊,你,这马,能听懂的,人话?”
夏豆被颠得个肝儿胆儿都在颤,像是随时就要被震下马背,“你,你,你抱紧着点我啊,我要掉下去了!”
身后原本虚揽着她的双臂这才紧收了收,稳稳妥妥地挟住她的腰身。
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晏祁又叹了叹。
*
慧音寺前,老太太临别拉着戚小容的手细细嘱咐,又朝着满脸局促不安的戚成业千恩万谢,末了喊过躲在身后的小云阳:“云阳,恩人们要回去了,怎不出来见个礼。”
“他们俩才不是恩人,他还说要扔了我,”
换了身衣裳出来的小云阳指着戚成业愤愤道:“说了是糖葫芦救得我嘛!”
“小儿妄语,糖葫芦如何救得你?”
老太太身旁的中年男人不满地朝他瞪了一眼。
“莫不是,莫不是糖葫芦是个人?”
哭得双眼红肿的玉萏小姐他身后弱弱地道了声。
“是啊,糖葫芦不是人是什么?”
小云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道,眼睛都被这群人给气得都泛红了。
东年末年,群雄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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