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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众人因他出现,此刻无声无息地让开一条路来,诡异而寂静。
这人是谁?
余何意心头一问,听得江际流瞪圆了双眼,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来。
’
古冶子上前几步,半低着头道:“家主,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人就是庄闻柳之父,庄家的主人,余何意心中,也是这样疑惑,原以为那几人用江际流钓鱼,跟在身后是理所应当,但至于惊动家主吗?
难道他真这么紧张女儿安危?
余何意又想,江际流此人自作聪明,自以为哄得他们把他带出城外,就可以借机逃跑,殊不知这些人早有预备,布下了天罗地网,诸多手段。
先以这些青头小子押送,故意麻痹江际流的警惕心,后头跟着三个老奸巨猾的江湖前辈,以防不测,最后还站了个横练硬功的家主,看这身功夫,没有几十年本事也下不来。
就算今日他真有接应的人来救他,也跑脱不得,还得拉着伙伴一齐入网,庄家果然精明。
想到此处,余何意忽然反应过来,我不就是被网进来的一尾大鱼,怨不得他们不信我和江际流素不相识,只怕也要给我下毒了。
这番想法说来话长,实则不过几个呼吸间,余何意已把全盘首尾想了个通透,当即屏气凝神,运起了龟息功心法,但求无虞。
庄家家主甫一出现,便迎上前来,扶起了树下正在做戏的江际流,掏出了一颗解毒丹,塞进他嘴里,惊得江际流一时莫名,咕咚一声吞落下肚,眼神中全是,你要毒死我麽?的惊恐神色。
但须臾间江际流周身气力恢复,内视丹田中气流汩汩,软骨散之毒顷刻已解。
庄家家主做完此事,紧接着,面向余何意道:“余小兄弟,在下姓庄,微名破天,承蒙武林同辈看重,有个外号,叫作‘怒目金刚’”
余何意暗自点头,心想,你这神态,取叫怒目金刚倒很合适,不知武功是否也是佛门来路,少室山的俗家弟子吗?
庄破天继续说道:“今日见了小兄弟方才知道,江兄弟与我女儿之事实不相干,前几日我受了歹人蒙蔽,致使犯下大错,险些冤枉了好人。”
他转向江际流道:“希望你能原谅,一个父亲的心情,我老来得女,实在对她宠爱太甚,那歹人便借由此事,设计害你。
唉,老夫,实在惭愧。”
说罢,庄破天将长袍一撩,就势要拜。
其他几人慌忙来扶,终未拜全此礼。
这番话情真意切,让江际流心中大感不妙,暗自叫道,好狡猾的老狐狸,想用场面话就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实在大大的有古怪。
前几天我见他,还不是这样态度呢,难道只因见了这个余姓的美男子,就转变至此?
还不待江际流咂摸明白,庄破天又转来向余何意道:“余小兄弟,今日相见,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不知可否过府一会,也好叫老夫摆下薄酒,聊表歉意。”
说话间,他袍袖一扬,做出俯身相邀姿态,俨然是,你非去不可。
话已至此,余何意自不会推拒,抬手收剑入鞘,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某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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