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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抱着柱子不撒手:“不行,不行,啊呜回来看不到有人等她,会又跑的。”
白秀才本身体弱,他劝不动纳兰,反而被其他下人拖着进了屋子。
纳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然后靠在柱子上打盹。
最后是被啊呜一声大喊给闹醒的。
“纳兰你个傻缺!
坐在这里吹冷风是要作死吗?”
白芜冲着纳兰喊,自己虽被架着动弹不得,但却焦急地看着纳兰。
纳兰揉揉眼睛坐起,看见自家啊呜双手被架着,因为太激动,双脚已经腾空,这个场景,有些像他们过年看庙会时,那个众人抬着一只猴子的皮影戏,啊呜就是那个猴子,哈哈,纳兰不由笑出声来。
白芜已经挣开了身边人的挟制,快步跑到纳兰面前,拍拍纳兰的脸,愁容满面道:“怎么回事,难道是人在这里冻傻了?哎哟喂,你可别吓我。”
纳兰反手握住白芜的手,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笑:“啊呜,你说你羡慕有人等我回家,所以我就想,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家好了。
啊呜你太喜欢乱跑,我出去找你一定找不到,恐怕我自己还得迷路,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就一定会回来的。”
白芜正要开口骂纳兰傻,一开口却是带了哭腔,她终于忍不住抱住纳兰,所有幼稚的委屈和难受仿佛找到一个突破口,哭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纳兰慢慢拍着白芜的背,笑着劝解:“慢慢哭,慢慢哭,我在呢,我在呢。”
后来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白芜被自己娘亲给揍出去,纳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白家院子门口等她回来。
这样的规定让白芜对自己的家生出几分归属感来,每次她都打算离家出走,结果就想到当初纳兰那个弱小的身影,裹着一件过大的披风缩在门口,像一只迷路的小奶猫。
然后她就会不甘心地叹口气,随手折了一枝花,慢悠悠地回家去。
想来白芜这么个静不下来的叛逆姑娘,年轻时候没做出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
、“夜不归宿”
、“天涯海角流浪”
的蠢事来,还多亏了纳兰这个软糯糯的守门猫。
皇甫景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见白芜平安无事,自己也打算回屋就寝。
“二殿下!”
白芜叫住他。
皇甫景看着白芜,疑惑问:“还有事?”
白芜便问:“你要出征,真的不让纳兰去?”
皇甫景点头:“若是在这宫里,我还能保住纳兰;沙场是真刀真枪,一不小心就得见血,我舍不得纳兰去冒这个险。
他身上受伤一处,却比我万箭穿心还要难受。”
“啧啧啧,”
白芜吸一口冷气,伸出双手抖得厉害:“二殿下你瞅瞅我这满身的鸡皮疙瘩哟!”
皇甫景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我太不注意了。”
白芜却摇头,说:“若是喜欢一个人,这些东西不需要太注意。”
皇甫景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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