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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兰讲的故事,要从十三年前姜家来扬州征讨玄级双生魔说起。
姜家宗主姜清竹一架蛇牙琴势不可当,随行的门生也个个是精英,不到半天便击杀了那两头魔怪。
凯旋之际,名震扬州的大名家岑三变便将他们一行人邀至自家山庄,以庆贺之名,三天三夜,煮酒论琴,起舞奏乐,好不快活。
在这次欢宴中,岑三变结识了一名仙门女子。
虽短短数日的相处,二人月下对琴,花间共饮,无话不谈。
彼时,岑兰尚垂髫之年,活泼的她在家中跑上跑下帮忙照顾宾客,不经意撞见了父亲与那女子的亲昵相处。
尔后几日,连他们偷偷在后山花海竹林中相会之景,都被躲在暗处的幼年岑兰收在眼底。
“仙家的人离去后,父亲对那女子朝思暮想,鬓间添了许多白发。
每每夜不能寐之时,他便会去翠微苑彻夜抚琴。
我担心他的身子,每次都会带些糕点和棉衣去陪他,久而久之,也养成了熬夜的坏习惯。
后来,父亲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在我十一岁那年便一病不起了。”
“父亲病重后,那女子几次差人送来仙家丹药,后来恰逢小申子出生,又托同为仙门的友人来家里修筑了丹房,然而她本人却始终没有再来过。”
凌司辰道:“情深至此,却终是殊途。”
岑兰浅浅惋叹一声。
“我最后一次看见那女子,是在父亲出殡的那天。
我远远便认出了她,一身素白常服,却只远远地站在外围的人群中,目送着我们离去。”
“原来如此。
试问老夫人如此避讳仙家,也是这个原因吗?”
“嗯。”
岑兰回忆道,“母亲后来发现了父亲与那女子来往的书信,才知晓了此事。
虽然父亲一直宣称他们只是知己,并无男女之亲,母亲却心生芥蒂至今。
加之后来她染上了斑鳞疹,也疑心是丹房那些药气所致,便更不许家里人与仙家有任何来往。”
姜小满心中默叹:原来这岑老先生,竟还有这样的风流往事。
不过当年那趟诛魔随行的师姐应该也有好几个,却不知和岑老爷有纠葛的究竟是哪一位。
凌司辰看出了她的心事,便替她问道:“你可知那女子姓名?”
岑兰点了点头,“她的名字,叫姜榕。”
“大姑???”
姜小满瞪大了眼睛,直接唤出了声。
*
说起她大姑姜榕,最出名的不是仙门最强琵琶奏者的称号,也不是能操控独一无二的玄兽饕餮,而是曾斥退数以百计追求者的伟绩,让她冠绝“最难与之成为修侣”
这个仙门野榜多年,直到最近才被凌家大公子给超了。
不过被超了是因为她老了,而不是因为她失去竞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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