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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应该庆幸陈泊桥没在一开冰盒的时候就把盒子弄地上,至少陈泊桥现在摘定位器的时候不会痛了。
想到这一点,章决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指指方向盘,对陈泊桥说:“那你先趴着别动。”
陈泊桥知道自己犯错误之后,变得比早上听话很多,老老实实地叠起手臂,顶在方向盘上,把背交给章决。
章决拆开了半自动手术刀,用棉片消了毒,又拿起探测仪,凑近了看陈泊桥的背。
陈泊桥的脊骨边上有几道刀伤,再往下一些有一小块烧伤,烧伤的皮肤很不好看,颜色很淡,起起伏伏。
章决紧盯着那一块不同的皮肤,咽喉像被一双手拧住了,使劲挤出酸涩的汁液,大堆大堆往食道里灌。
最后,章决到底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陈泊桥的刀伤,再马上缩了回来。
他碰得很轻,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陈泊桥和善地开口提醒:“章决同学,时间紧迫,别分心。”
章决“嗯”
了一声,把手术刀的对准了探测仪测试到的位置,然后在显示器上挑选了合适的刀和镊子,开始替陈泊桥做摘除。
当镊子钳住陈泊桥的定位器,往外拉的时候,章决听见陈泊桥轻咳了一声,不多时,血从半自动手术刀的下吸盘中间流了出来。
章决反应了一会儿,才把血擦了。
十几岁的那一场手术事故发生后,章决的母亲常以泪洗面,说他一想起章决的身体状况,就心疼难受,忍不住哭,但章决从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他会因为陈泊桥不喜欢他,心中难以克制地疼痛万分,或者因为太喜欢陈泊桥而辗转反侧,但好像还是直到此刻,章决才了解心疼的具体含义。
他很希望可以代替陈泊桥受这些伤。
手术完成后,章决帮陈泊桥背上贴上了纱布,然后趁陈泊桥还没抬头,把拿出来的定位器用枪柄敲碎碎了,包在纱布里。
他盯着陈泊桥垂着的头,迅速地把裹着定位器的纱布偷偷塞塞进口袋,再对陈泊桥道:“好了,我开车吧,你休息一会儿。”
陈泊桥依旧没有和他客气,换到了副驾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越野车的油箱不是满的,开到一半就块没油了,恰好前方不远处有加油站,章决就往那边开了一段,开进站里,按下车窗请工作人员替他加油。
这时候,陈泊桥醒了,他叫了章决一声,章决回头看:“怎么了?是不是疼?”
“不是。”
陈泊桥摇头,“我想喝水。”
章决看了看不远处加油站的便利店,便对陈泊桥道:“你等着,我去买。”
在便利店买了两瓶水,拎着走回车里,油恰好也加完了,章决把现金给了工作人员,刚系上安全带,陈泊桥凑过来,接过了章决的水,打开喝了一口,随意地转过头问章决:“定位器扔哪儿了?”
陈泊桥离章决只有两拳的距离,温和之中藏着锐利,他问得章决猝不及防,章决只能语塞地看着陈泊桥。
对视几秒后,陈泊桥又突然笑了,他伸手拍拍的章决装着定位器碎片的口袋,问章决:“我看到你放进去了。
怎么,不舍得扔啊?”
章决觉得有点尴尬和面热,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小动作逃不出陈泊桥眼睛的。
他确实想把这个碎定位器留下来,因为他真的什么陈泊桥的东西都没有。
“我开玩笑的。”
陈泊桥没有继续逼问章决,只是起身坐好了。
小猫一瘸一拐地从后座爬到了前座,翻身窝进陈泊桥的怀里。
“要不要摸一下,”
陈泊桥轻轻抚摸着它,不经意地问章决。
章决犹豫地伸手,悬在猫的头上,迟迟不愿往下摸,陈泊桥突然握住他的手往下拉,随即,章决手心碰到了毛绒软热的猫毛。
陈泊桥的手也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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