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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顿了下，强打起精神，懂事道，“不过无衣哥哥好像很想念皇伯母，尽孝为大，月余而已，我能等！”

&esp;&esp;裴永年见他坚定地握起小拳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冲动，小心翼翼地试探：“……陛下可会想念母亲？”

&esp;&esp;“不想。”

小皇帝诚实地摇摇头，爱憎分明道，“她不想我，所以我也不想她。”

&esp;&esp;裴永年喉间一梗，强颜欢笑地问：“陛下怎么知道她不想陛下？”

&esp;&esp;小皇帝抠着桌角，慢吞吞道：“云青说，亡故的人若是特别想念一个人，就会出现在那个人梦里。”

小皇帝苦恼地皱起眉头，“可是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

&esp;&esp;裴永年笑容忽然一滞，迟滞地低头，慢慢固定好竹棍，有些失神。

&esp;&esp;好半晌，才低声道：“……陛下，纸鸢做好了。”

&esp;&esp;

&esp;&esp;目送小皇帝离开，江怀允和谢祁由小厮领着前往正厅。

奉茶之后，小厮躬身告退。

&esp;&esp;正厅中只余江怀允和谢祁相对而坐。

&esp;&esp;没了小皇帝从中调剂，气氛颇有些凝滞。

&esp;&esp;谢祁无所事事，撑着下颌看了会儿对面，忽然一笑。

&esp;&esp;江怀允抬了抬眼，眸中没有多少温度。

&esp;&esp;谢祁温和道：“摄政王前些时日才说如无必要不必再见，没料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顿了下，笑道，“我原以为，摄政王与我还能见得再早一些。”

&esp;&esp;江怀允敛回视线，了当问：“你想说什么。”

&esp;&esp;谢祁慢条斯理道：“听说大理寺卿在牢狱中自戕，时间恰好是我去过的值守

&esp;&esp;小皇帝露出的双眼晶晶亮亮，饱含期待，大有他们二人一松口、他就立刻付诸行动的架势。

&esp;&esp;谢祁笑得很温和，伸出手将小皇帝露出来的半张脸重新推回纸鸢后，直至消失不见，才斩钉截铁地打碎小皇帝的幻想。

&esp;&esp;谢祁：“那也不行。”

&esp;&esp;小皇帝的头被谢祁按着，哎呦半天没能摆脱钳制，只能躲在纸鸢后，奋力争取：“你和小王叔再考虑考虑嘛！

宫中的画师技艺精湛——”

&esp;&esp;江怀允眉眼不动，将手中的杯盏搁在桌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闷响，小皇帝滔滔不绝的说服之语忽然一顿。

&esp;&esp;他眨了眨眼，识趣妥协，“那好叭。”

&esp;&esp;因为没能如愿，离开时小皇帝垂头丧气，心情很是低落。

&esp;&esp;裴永年尾随相送，行至府门口，在小皇帝登上马车前，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那盏鲤鱼灯雕刻。

&esp;&esp;小皇帝茫然眨了下眼。

&esp;&esp;裴永年笑着解释：“微臣自愿相赠，不算夺人所好。”

&esp;&esp;小皇帝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仰头看了眼谢祁。

&esp;&esp;谢祁点了下头。

小皇帝这才卸下负担，兴高采烈地接过鲤鱼灯雕刻，客气道：“谢谢裴大人！”

&esp;&esp;临钻进马车前，小皇帝想了想，抱着鲤鱼灯转回头，弯着眼睛道，“裴大人要快些痊愈，我等你陪我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