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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笑了笑,道:“算学小可涉及农商工,大可涉及兵事国计,并不像先生您说的一无是处。”
“呵呵。
如果涉及数字便强行算作算学的话,那是,你说的这些,譬如一亩田几分地,一个营多少人……不过这些用学吗?是个明白人都会,所以我说算学是小学,不值得学,何错之有?”
林岚问道:“先生征战西北之时,被称之为金汤将军,可有此事?”
陈之策捋须道:“如何?”
林岚摇头一笑,道:“在我看来,这个美名简直是对于您最大的侮辱。”
“你口气不小啊!”
陈之策捋须冷哼道。
“不敢。
不过据在下浅见,大京能工巧匠良多,臂弩、火铳精良,百步之外,无人可敌大京西北军,然而先生当年只守不攻,得了个金汤将军之名,岂不是笑您无能?”
堂内诸生皆哑口无言。
这林岚是疯了吗?竟然敢如此大胆地嘲笑陈之策!
李隆站起来,喝道:“林岚,你也太不尊重老将军了!
陈夫子当年征战西北,建功立业,如今隐退,教我等兵策之道,乃是让我等将来有更好的作为,你竟敢侮辱老将军的名号!”
“李兄别急着安罪名。
蛮人游骑骁勇善战,可终究是肉身之躯,箭矢、火炮百里外可重伤敌军,用来固守城池,当然是易守难攻。
所以我才说这金汤将军摆明了是那些恭维老将军之人故意讽刺的称呼。”
陈之策眼中有些许波动,或许在他西征之途中在,最为遗憾的也就是没有能够攻下一城一池,只有坚守独孤城的那场防御战值得称颂了。
“你说了这么多,这与算学又有何干?”
林岚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铺开宣旨簌簌地开始写起东西来。
“十九,我替你磨墨。”
侯浩淼见到林岚动真格的了,也想尽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快,林岚便在四尺大宣上写好了一些东西,快步走上前,用唾沫将宣旨糊在一侧的墙上,道:“今日,我就帮陈夫子洗一洗这个耻辱的罪名。
既然将兵策与算学有何联系,那我们就用数字来说话。”
“据《大京战记》所录,从康泰十五年至康泰二十三年间,也正是陈将军担任征西大将军,领兵塞外的征途中,共与敌兵交手三百七十余次。
其中主动出击为二百三十余次,其余皆为蛮人入侵的守城战。”
“你调查过老夫?”
林岚道:“怎敢?只是前些日子在书院偶然看书之余,见到您的名字,好奇研究了一番而已。”
陈之策眉头一挑,问道:“但这又如何?”
林岚道:“您且听我分析。
这蛮人攻城武器简陋,除了几次偷袭,大京西北军略有损失,其余皆小胜,甚至有几场漂亮的反击战,更是大胜仗,也正因为如此,您才被称之为金汤将军。
我们着重来看一看这主动出击的二百三十余次,究竟是如何情况。”
“泰康十五年,西北军不完全统计,出兵八十余次,泰康十六年,出兵六十余次……至泰康二十年之后,出兵次数仅十余次,而且都是小股兵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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