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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冯南是不是还活着。”
“她有什么要紧的,活不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在裴奕心中,连与江瑟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相比。
更何况冯南落到江至远手里,纯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当时她心怀恶意,又哪会招来这场横祸的?
“你不要管她,她是咎由自取!
等着我过来,到时你要见他,我都陪着你。”
她鼻尖泛酸,眼中氤氲出水雾,听着他的话,眨了眨眼,又把那丝水气逼了回去,他急得声调都变了,她哪里还忍心让他这样提心吊胆的,因此点了点头:
“好吧。”
她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离江至远所说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还没见到这个人,又叮嘱裴奕再慢一些,车子不要开得太快,自己会在这里等他一路过来。
他松了口气,还不肯挂电话,让她随时保持着手机畅通,怕她不听自己的。
江瑟又应了一声,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的时候,无意中就远远的看到上山的路口边,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也不知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也不知站了多久,影子与矮灌木丛的倒影融合,要不是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可能还不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这个人。
江瑟吓了一跳,手里抓着的手机都差点儿掉了,她吞了口唾沫,电话另一边裴奕没有听到她说话,有些警惕的在喊:
“瑟瑟,瑟瑟!”
声音有些凌厉。
她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抓着包的带子,像是想要借此给自己增添一些勇气。
那人影也在往她这边看,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不清他脸的轮廓,但依稀看得出来是个身材消瘦却高大的男人。
他显然已经发现江瑟注意到他了,但却并没有往这边过来,这样的距离及他静静的站立的举动,给了江瑟安全的感觉。
“我在这里。”
她安抚裴奕,试探着往这个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她心里打着鼓,越走得近,就越看得清。
江至远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夹克,双手揣在兜中,头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样子。
他与天色几乎要融化为了一体,看着江瑟走得越来越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抓了下头发,忍住心中的忐忑,他双手仍抄在兜中,没有抽出来,这无疑是让江瑟略微安心。
“过来看看。”
他沉默着,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
当着江至远的面,江瑟坦然的将还没有跟裴奕挂断的手机放进包里,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我老公的电话,他总是担心我,不肯放心,还请你见谅。”
“应该的。”
他有些贪婪的盯着江瑟,近距离观察她的眉眼与举止,像是要把她的模样、神态牢牢的记进心里。
他这么聪明,当然明白江瑟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意思,无非也是给他一个‘警告’,证明裴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让他有个顾虑。
这孩子知道自保,实在不愧是他的女儿。
他也是担忧,接到江瑟电话的一刹那,就早早的‘出门’,也怕她路上出个什么意外。
说来不怕人笑,他这一生,还少有尝到忐忑、惶恐的滋味儿,也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可从知道她要过来之后,就总想着,怕她坐上了黑出租车,怕司机不是好人。
这条路上一早总会有晨跑的人,外面像他这样的坏人很多,他自己干过坏事,也怕女儿碰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一早就在这里等着,看她下了车,看她站在那里打电话,直到她发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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