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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5页）

他说：“多谢。”

&esp;&esp;话虽然说开了，往后怎么共处一室却还是个问题。

&esp;&esp;夜深，玉止自然地准备在外间矮榻上休息。

&esp;&esp;赵蘅走过来，把一层衾被放下，“今后你睡床，我睡榻。”

&esp;&esp;玉止抬起头，没想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你是女子。”

&esp;&esp;你是病人。

她差点脱口而出，但最终只是说：“这和我是男子女子无关，我没有平白受人照顾的道理。

何况你双脚不便，矮榻不好起身。

总之，这种小事上你不要推脱了。

这段时间我会尽心照顾好你，陪你演好这出戏。”

&esp;&esp;她嘴上虽然说得里外分明，又执拗又要强，行动上分明又是有人情味的。

&esp;&esp;玉止没忍住，低下头微微笑了，还是道：“好。”

心里打算着，回头用自己深夜看书做理由给外间换一张宽敞些的卧榻，再铺上枕褥。

&esp;&esp;熄了烛火后，二人各自睡下，里外间只隔着一层悬空的镂空画罩和垂挂下来的帷幔。

&esp;&esp;而赵蘅躺在床的里侧，翻了翻身，头脑却不断回忆今天的经历，越躺越清醒。

&esp;&esp;她是运气好的，嫁进来一个不愿意的地方，但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因了他今天这番承诺，让她心里对未来的阴霾都消散了些许。

她是要离开的，她留下……她留下是为了离开……但也并不妨碍她现在留下……

&esp;&esp;日子或许会难熬，但终究是有了希望。

&esp;&esp;“还有一件事。”

黑暗里忽又传来玉止的声音。

她从思绪里抽离出来，侧耳听着。

&esp;&esp;“我今天已经同家里人交代过了，你在傅家不必受拘束。

外院也好，府外也好，只要你想出去，下人们不会阻拦的。

刘妈妈今日那样说，也只是在气头上。

我父母并不是不通人情的人，我母亲自己也是怕闷的，今后你和她也可以多走动，看你喜欢。

若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大可以同我说。

别委屈了自己。”

&esp;&esp;赵蘅躺在床上听着他清晰而轻缓的一字一句，她又想到他此前说自己不能行走，所以不愿意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受困。

&esp;&esp;她坐起来，朝着黑暗中那个隐约的方向，视线漆黑，反而让她能够更坦率地表达心意。

她轻声而诚恳地说：“傅公子，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