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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也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雨点愈来愈密，风刮得玻璃门来回作响，一场暴雨来势汹汹。

&esp;&esp;季凡灵看着门外，站起身：“小星星没带伞，我去接一下。”

&esp;&esp;“害，小男孩儿不怕淋雨，又这么近……”

雨声越来越大，江姨的推拒也变得迟疑，“你是客人，这多不好意思……”

&esp;&esp;“正好面烫。”

季凡灵往外走，拿起墙边竖着的直柄伞，“伞我拿走了。”

&esp;&esp;“路上小心啊！”

&esp;&esp;季凡灵撑着伞走进雨中，沉重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

&esp;&esp;明明也才六点，周围却反常得黑，像是深夜，只听得四周一片震耳欲聋的雨声，转眼间被雨水淹没的马路变得光影斑驳。

&esp;&esp;季凡灵一直走到巷口，才看到马路对面的小星星。

&esp;&esp;男孩艰难地用身体护着菜，被暴雨淋得湿透。

&esp;&esp;正好是绿灯，小星星迎着雨跑来，大声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esp;&esp;那一瞬间，两道雪白的车前灯猛地甩过来。

&esp;&esp;车头冲破雨幕，笔直地朝向男孩瘦小的身躯。

&esp;&esp;疾驰的轿车，尖锐的鸣笛，失控的方向，打滑的车轮，放大的瞳孔。

&esp;&esp;“小心”

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季凡灵奋力扑上去，把小星星推了出去。

&esp;&esp;周围骤然陷入黑暗的死寂。

&esp;&esp;……

&esp;&esp;季凡灵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

&esp;&esp;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在雨中抹了把脸，迷茫地抬头看了看。

&esp;&esp;车消失了，小星星消失了，连她丢下的伞都消失了。

&esp;&esp;巷子和街道都变得陌生。

&esp;&esp;天色昏暗，暴雨如注。

&esp;&esp;悼念

&esp;&esp;真他妈邪门。

&esp;&esp;她一个人，突兀地立在空旷的斑马线上。

&esp;&esp;马路空旷，积水倒映着铁灰色的钢筋水泥，红绿灯在雨幕里单调地由红变绿。

&esp;&esp;巷口的马路边，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车边站着一个人。

&esp;&esp;那人身高腿长，一身深色西装，气质清贵冷漠，撑着一把骨架挺括的黑色大伞，像是在吊唁。

&esp;&esp;听到响声，伞沿微微上移，男人无意中朝这边瞥了一眼。

&esp;&esp;只一眼，就好像把他钉死在地上。

&esp;&esp;女孩立在马路中央，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迈步走上人行道，期间男人的视线一直紧紧停在她身上。

&esp;&esp;“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esp;&esp;季凡灵走到他身边，忍不住歪头看了两眼。

&esp;&esp;男人长得近乎难以接近的英俊，眉眼深邃，挺鼻薄唇，路灯的光被伞面遮住，昏暗的光线中轮廓略显薄情疏冷。

&esp;&esp;大雨滂沱，在他冰冷的银框眼镜上蒙上一层潮湿的水汽。

&esp;&esp;模糊的镜片像一层薄冰，挡住了男人眼底的情绪，只能看清他瞳孔的颜色。

&esp;&esp;罕见的纯黑，宛如用硬质石墨在浅灰色水墨纸上狠狠刮出的一笔。

&esp;&esp;季凡灵觉得男人的面孔面熟得过分，尤其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