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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就不会好奇,不会特意找借口和大哥出去,偷偷看了祁正修,这一看,就再也忘不了那个经常一袭青白衣衫的身影。
于是,她对婚事不再随意,不再任由妹妹之兰从中作梗,她也要出手,去争她想要的。
可是,既然是她想要的,为什么她看到那把锋利的刀,会退缩?为什么她明知道如果自己退缩,小桃就会冲上去,她还是退缩了?何之棠第一次有些想不明白。
原来书里的那些礼义廉耻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别说舍生取义要命了,就是要点血,也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祁正修微微动了一动,大小姐轻轻抬起袖子,伸手抚上了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脸庞,就让她偷偷地放肆一次吧。
祁正修只觉得脸上温温的,缓缓睁开了眼,一只细润的手匆忙从自己脸庞拿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微微张皇失措的脸,祁正修的眼睛有些模糊,只看得那人身后有一片白玉,他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他最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只被他碾碎的白玉桃挂链。
祁正修的唇动了动,忍不住冲口而出:“小桃?”
面前的人脸上的惊喜滞住了,祁正修仔细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声音温和了些:“之棠,是你。”
原来背后的白玉是那个白玉屏风。
真是眼花了。
大小姐伸手把祁正修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眼圈有些红,脸上还有不知是什么的痕迹:“你终于醒了。”
祁正修怔了一下,素来温文有礼的何之棠很少有这么大失形象的时候,一时也有些动容:“你一直守在这里?”
大小姐点点头,定定说出四个字:“我担心你。”
说完低下了头,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祁正修的心有丝说不出的滋味,他应该动心应该高兴,但很奇怪,他没有。
祁正修转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别人。
那个曾经眼里都是他的女孩子,如今在他生死垂危的时候,不在这里。
正要说什么,忽然营帐门口的帘子一挑,人来没到,声音先到了:“子介醒了吗?”
何之棠忙从祁正修的塌边站了起来,给太子行礼。
太子大步走来,看着祁正修眉梢扬起:“太好了,子介,你终于醒了。
这几天我们都担心死了。”
祁正修正要说话,太子一摆手,“你刚醒来身子虚,先别用力。
军营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转而看着何之棠笑道,“你就好好谢谢之棠吧。
为了救你,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可是忍着疼,割了胳膊给你弄了半碗血呢。
你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
祁正修抬眼看着何之棠,眸子里是深深的震动。
他的确没想到,一个金枝玉叶,可以为他做这种事。
一时竟然语塞。
只是眼里的神情,从最初的平静,到震动,到柔和出了一丝情意。
何之棠的脸有些红,屈膝道:“太子取笑了。
祁公子既然醒了,之棠就不耽误事了。
先告退。”
说着匆忙转身快步走开。
太子哈哈大笑:“害臊了。”
营帐内只余几个侍从,太子坐到祁正修床榻,正色道:“子介,天雄军已经到了,分三路,包抄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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