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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咫尺之间。
她也不挣扎,只看着那只布满茧子如今可随意断人生死的手,平静道,“阿翁,今岁我十三了,我们从未这般亲近过。
我不记得您抱过我,牵过我。
唯一的一次关心我,是在封凉台上,多可笑!”
病气沉沉的男人长一声短一声喘息,许久终于松开她衣襟,靠回榻上,问,“你这幅样子,这般心性,你师父可见识过?”
她理衣敛容,往他处挪近些,伸手给他抚着胸膛顺气,“儿臣今日现于您面前的是什么好模样吗,还要与旁人看?师父那般光风霁月的人,自见的女儿清白聪慧面,楚楚可人态,方可尽心辅佐。”
“阿翁,女儿承您一点血脉,冠了江氏一姓,自当为您维护门楣!”
……
“以后再不可如此,一定得听话。”
苏彦打断江见月的回想。
他不知何时起的身,从何处寻来一瓶药油,正用绢布抹了给她擦拭烫红的指腹。
只当她道不出缘由,便也不再深问,反给她抹药治伤。
较之当年,少女已经长大许多。
纵是一双手,也从初时皮肉不存如爪状,变得如今修长柔腻,掌心微存一点细肉。
但在他手掌间,还是又软又小,需他呵护。
他一手小心翼翼拖着她手指,一手细致又耐心地涂抹膏油。
“师父不罚皎皎了?”
她压着嘴角问。
他也不太抬头,就一声轻哼。
低首垂眼。
她看不到他面容,只能看见他竖冠的青丝,和英俊的侧颜鬓角。
然而他周身弥散的雪中春信,冷雪梅香轻又清,足矣让她想象他的温柔模样。
“师父。”
公主轻声道,“外头风雨连绵,我不要你一人撑伞,艰难中还要护一个我。
我也可以撑伞,我们同行便可。”
一颗泪伴随的话语一起落下,滴在苏彦持绢布的手指骨节上。
他顿了手,没有抬头,只静静看着那颗在自己皮肉上的眼泪缓缓化开,忍不住用拇指摩挲,那一点带着湿意的温热泪渍。
抬眸,与她颔首,“师父与你风雨同行,绝不中途叛道。”
苏彦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悬心江怀懋的决定,毕竟一日没有定下,一日便不得安宁,朝野人心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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