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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酒精一遍一遍地擦拭,蓝烟不断地从王少手臂上冒出来,铜钱般大小的绿霉很快就被我擦了个干净。
“我肏,姓胡的。
你想杀人啊!”
王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疼得咬牙切齿。
我见他虽然疼,但是整个人并无大碍,所以也就不计较这个小兔崽子出言不敬的事了。
因为酒精反复冲洗的关系,被他抓挠过的皮肤起了一道道血印,又红又肿十分骇人。
恐怕再晚几分钟,整条胳膊都要被他抓毛挂烂。
我心有余悸地拿枪杆子挑起尸茧外边的裹尸布,上面长满了寸把长的绿毛。
面具酋长吓得瘫软在地上,一个劲地嚷着要离开这里。
秃瓢说:“这玩意儿就算没什么危险,看着也挺碍眼的。
不如一把火烧了它。”
王少嚷嚷道:“谁说这东西不危险,你看看我的胳膊!”
胖子挺惋惜:“好不好都是一件古物,带回去说不定博物馆还愿意出大价钱来收。
烧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我说:“你那点财迷心思还是等到下了百鬼坑再说,你看这周围百十具尸茧,只有东北角里的长毛了,地底下必然有古怪,你硬要带着生霉的裹尸毯下地谁知道会遇上点什么。”
胖子说此言有理,既然如此还是烧了为妙。
我让他们把生有绿斑的裹尸毯带到角落里去烧毁,又走到被搬空的西北角看了看,只见空地偏右贴着墙壁的地方,平白生出一块绿斑,像一块幽绿的草坪横生在地表,面积不大总共三尺开外的样子。
“你们看,这块地已经生满了霉斑,恐怕是地底下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往上冒。
如果不是这些尸茧年复一年盘踞此地、吸收绿霉,恐怕整片山窟都要被它们腐蚀干净。
老巫医的记载果然没有错,巫医墓下面压着东西。”
胖子和秃瓢都是行动派,两人挥起铲子将地表上的霉菌铲起丢在一边,四眼说:“酒精可以消毒,也能用作照明,不能再浪费在这些绿霉上了。
咱们往下挖挖看,实在没有办法再用酒精消毒。”
我扛起工兵铲和大家一同朝地下打洞,面具酋长跪在克瑞莫巫医的尸茧前,唱起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歌谣。
秃瓢说:“这是野人们祭奠祖先时唱的哀曲,酋长可能是内疚,觉得自己引狼入室坏了先人风水。”
胖子不屑道:“这谁是狼谁是羊还不知道呢!
你看老巫医本子里画的图,又是吃人又是剥皮的,如果不是咱们摸金的同行来得早,把这些克瑞莫野人驯化了一番,指不定咱们现在已经被这个老红毛烤来下肚了。
快挖快挖,挖通了独角天神的墓,咱们也好替老前辈们出口恶气。”
别看马里克巢穴寸草不生,枯石遍地。
这都是清末摸金人使的风水秘术,变换了此地的自然外貌,不过换皮不换芯,拨开葬窟中的碎石地之后,下面肥沃的土壤顿时跳入我们眼眶。
这种红土松软厚实,十分适合植物生长,我们挖起来虽然费劲,但也好过在石头堆上打洞。
因为葬窟内有足够的剩余空间,也不必担心有人来抓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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