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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瓢脑袋上有伤,我本来是不愿意让他涉险下洞的,无奈这个硬脾气的汉子跟我急红了眼,非要跟下来为他家王大少爷挡刀子。
胖子说:“你这个狗腿子心态,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的主子好。”
秃瓢不置可否,强打起精神,忍着伤痛跟在了队伍后面。
我心里明白,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对王清正有多么的忠心,而是不愿意辜负了王家老爷子———天王老子王浦仁的一番信任。
面具酋长被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夹在队伍中间,他几次想借机脱壳,都被秃瓢用枪杆子挡了回来。
我安慰他说:“下了洞之后,我们不用你做任何事情,你只要负责站在边上,别到处乱碰就是了。”
秃瓢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面具酋长听了之后面色发白,我估计他一定擅自加了几句狠段子来唬酋长,我不愿干涉他。
只求这一趟能查个水落石出,带着所有人能平平安安地从百鬼坑中撤出去。
一落洞底,王少和四眼就把我们事先准备好的羊粪火把点了起来,插在葬窟的中央位置。
巫医墓上窄下宽,空气流通不好,我担心氧气被消耗得过快,所以在上边的时候只准备了两支火把。
胖子从包里翻出半截蜡烛对我说:“林子里的蜂巢老蜡,我让野人从蜂窝里刮来的,灯芯是用干草拧的,有胜于无。
老胡你凑合着用吧!”
我接过胖子精心准备的蜡烛,从火把上借来光种这么一点,蜂窝蜡一下子冒出了白烟,小火苗颤颤巍巍地燃烧起来。
我将半截蜡烛立在巫医墓的东南角,对大家说道:“虽有形式主义之嫌,不过老祖宗的规矩立了,咱们照做就是。
我们的礼数到了,待会要是出了乱子,动起手来自然才不理亏。”
四眼翻看起老巫医的羊皮卷,环视墓穴四壁,对我说道:“卷宗里只是大致记载了‘百鬼坑’位置,基本上能断定就在咱们脚下这块地方,不过入口在哪儿,如何得以进入,老巫医并没有记录下来。
咱们好比是做贼的找不到大门,白想念。”
我说:“巫医墓和百鬼坑建在同一个地方,为的是一上一下做一个金鸡孵凤的风水局。
既然是子母连心的顶盖式,那下面地宫的格局应该和上头这个群葬墓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秃瓢说:“你的意思是两个墓连在一起,找到群葬墓的活眼就能通到百鬼坑的入口?胡爷,容我说句泄气的话,老外的墓穴全无风水可言,这里又是蛮族墓葬,你能肯定其中有规律可寻?”
我说:“在印度安人的概念里没有死亡一说,他们认为肉身死后,魂魄出窍是为了开始下一段生命。
所以风水是肯定有的,总也没见他们把尸体胡乱丢在野地里任其腐烂不是。
我们只能凭借百鬼坑的格局来推断巫医墓的样式,再从巫医墓打穿下去。
就好比在下一盘盲棋。”
我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给大伙打气,让他们心中有底;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梳理整件事情的脉络。
在老外的地方上使用十六字风水秘术望穴相地,那是公鸡下蛋——自古没有的事。
不光是我,往远了说,估计一人挂三符的张三链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
我挽起袖子,站在洞口,仰望星空:“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地理状况各不相同,地势、水流、风向这些都做不得准。
唯有靠天幕上的星辰来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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